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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很奇怪自己何時說過此話。
結果見這女子的一張臉,從僅僅是眼睛紅、鼻頭紅,漸漸的變成滿臉通紅,然後是兩眼一眯,極為憤怒的說,“就是你說的,你快走開。”
花情輕笑,瞬間風情萬種,重重撲來,致朝露目暈眼花。
然後他緩緩放開她,低頭說,“這靈丹是禁藥,以後不要隨便說。”
“隻要能救二二,我在九重天上喊都不怕。”朝露此話出口,花情側目,瞧她說的認真,不由得輕歎口氣。
“我卻沒有你這勇氣。”
“哼。”朝露坐起身,光裸的胳膊抱著被褥,垂首望望自己,然後悶悶不樂的說,“你能將衣服還我,你我二人正常些說話麼?我發誓我不亂跑。”
花情這一回頭,她立刻將兩條胳膊縮回了被子裏,隻聽他風輕雲淡的問,“看樣子,你知道何為欲死欲仙之術了?”
“什麼?”朝露傻乎乎的,瞪圓了眼睛,未料花情居然還記得此事。“那是什麼,你知道?”
“那你怕什麼?”花情皺眉,就差沒伸手掀了她的被子。
然後她捂著,一臉通紅,“師尊說……不能讓其他人隨便看女孩子的身體……何況,你跟我長的又不一樣……”
總算是一番話下來,這屋裏的氣氛忽然轉變,不再那般沉悶不堪。
花情長歎了口氣,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從地上撿起她的衣服,放在床上。
“你先出去。”
花情站起身,好笑的看著她,看她分外警覺的模樣,而後她虎虎生威的跪在床頭,將床帳掀下,牢牢的將自己裹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心底微微喘了口氣,知道二二還有救,便又有了希望。
方才的一場淚,沒有白哭。這輩子也沒像今天這般,又哭又鬧的。
知道他是花情後,哪怕原先處的再好,突然一下,不知如何去與他說話,與他歡笑。
合攏了自己的衣襟,又纏上腰帶,她輕輕拂開了床帳,見其還算守禮的負手而立,不由得鬆脫口氣,好在成了神仙,沒原先那般妖孽。
花情聽見身後的動靜,見她滿麵酡紅,不由微微一笑,向著圓桌走去。
連忙跟上,在他身後追問著,“那靈丹真的可以救二二?”
“我一意求仙,便是為了來天上尋些靈丹妙藥,他還未失三魂七魄,定還有救。”花情尋了處圓凳坐下。
腦中迅速掠過那可怕的吞噬內丹的怪物,若花情所說,二二還被他封印在了人間山洞中,這怪物又是誰?為何會有與花情這般相似的香味?
於是她呢喃著,“我在大荒修行之時,曾見一人,身長手長,形容怪異,一身漆黑,卻帶著你身上的香氣,險些以為那便是你。”
當年初,她的確以為這人是花情,如今看他完好無缺的在自己麵前,不由唏噓。
花情微微一愣,同樣的詫異,“什麼?”
果真花情也不知此人的情況,想來還得做個謎讓自己猜下去。
朝露將手撐在圓桌之上,眼中閃閃爍爍,“那你還是得隨我去長留山尋那百草園的主人。不為你這病,也得為了靈丹。”
花情又是愣了一回,不由點頭應許了她。
而朝露微微吐了口氣,鼓起勇氣直視著這美的教人眩暈的麵龐,才含著三分笑七分真摯,“我明日再來尋你,夙白公子,這雲錦仙女送你的靈綃紗已經擱在你的廂房內了,記得與人家道謝。我先走了哦。”
花情含笑,起身送朝露,當她轉身走到門口時候,突然被拉住。
那人,就在她耳畔輕輕的說,“我很慶幸,當年初留下了你一條命。”
一笑,泯恩仇。
當花情回到廂房內,床上一片淩亂,他微微皺眉,準備喚人收拾床榻時候,突然間,一點亮晶晶的,夾在不起眼的角落,他緩緩起手,撥開了那床被子。
第二十七回 十方一念,一念之間
第二日清晨,朝露揉著眼,雙眼經過昨日一哭,還如紅桃一般。
她照著房中的水鏡,快速的梳洗了一番。剛準備套上自己的花籠裙,被抱著淩布走進房間的小仙娥端兒瞧見。
端兒連忙扔下手中的淩布,從朝露的床頭翻出套衣裳,嘮嘮叨叨,“都來了我雲錦宮了,怎麼還不換套漂亮的,這叫什麼話。”
她一抖摟,朝露的手微滑,花籠裙被端兒拽走。然後朝露撇著嘴,接過她所謂的漂亮裙子。
花籠裙上胭脂暈染,斑紅點點。雖有些舊色,但依舊帶著淡淡的熏香。
端兒剛轉身,便被朝露一把拉住。她穿著身褻衣,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
二十歲那年,正式進入辟穀期,再不用定要吃了飽飯才能活日子。這年歲仿佛就在二十歲那年定格了一般。
前幾年的時候,都是拾掇了幾件師尊的舊衣裳,套在外頭,寬寬大大的,似個不倒翁娃娃,走幾步路就晃幾下。
為了種瓜方便,她隻好將下擺紮起,露出了白嫩嫩的小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