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苦惱,究竟要怎樣你才能好好練功。”
一柄長劍從莫沉手中亮出,紅色的,他順手拋給朝露,口中說道,“出來練劍。”
順手接住,滿心歡喜,她揮舞了兩下,火光忽而展出,赫赫生風,讓她頓覺威武之勢撲麵而來。
於是她跟在莫沉背後跑著,口中嚷嚷著,“師尊師尊,要不要讓我休息一日再練劍啊……”
莫沉停住,溫厚的大手懸在朝露的頭頂,狠狠的一拍,按的朝露嗚嗚咽咽,“小而不努力,大而不努力。成仙之途談何容易。”
“哎……”微抿的紅唇終於舒展開,吐出了惆悵的歎息,她也隨著夙白的動作蹲在地上,望著那斷成兩半的熾情寶劍,口中叨叨,“這便是小而不努力,大而不努力的後果啊……”
夙白撿起琉璃鏡仙瓶的碎片,抬眼,“不失何來的得,看開吧。”
朝露握拳,奔到那平湖邊,“我定要收了你這混蛋,居然敢斷了我的熾情寶劍。”
夙白攏手,斷裂的兩件法寶浮在他的掌心之上,旋即消失。而他也拔腿向前走,將將走到朝露身後,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啊啊啊啊…………”
下意識的抬頭,小女子頭朝下,麵朝地,鵝黃色的衣裳在空中飄揚的甚為美麗。
夙白的手將將伸出,習慣性的去接,卻見身前那藕荷色花籠裙的姑娘更是著急忙慌的撲了過來,比誰都擔心的伸出了手,遞出了身子。
玩鬧之心頓起,他反倒暗暗的收回了手。說實話,他是比較樂見朝露吃虧,若是能自己欺負的她吃虧,那定然是更快樂的。
就聽見連續兩聲“啊”,朝露被從天而降的小女子給壓到了下麵。
朝露覺著就在那一瞬間,她看見了夙白眼中的笑意,也看見了他施施然的收回了手,而她的身子已經控製不住的上前。
當她被狠狠的壓在下麵,做了惜芳的厚厚的肉墊,惜芳無事,她被砸的痛苦不堪。一陣頭暈目眩,小惜芳在她的上頭誒喲誒喲的叫喚,她在下頭叫喚著,“夙白你居然不接一下。”
“你不是伸手了麼?”夙白的回答讓她頓時無語問蒼天。
惜芳還在朝露的身上暈頭轉向,她扭過頭,隻能瞧見一雙錦緞白色步雲履,不禁喊道,“拉我……拉我起來……我要摔死了……”
“惜芳你個笨蛋,我才要死了呢……”朝露呻[yín]著,她伸手向上,頂了頂惜芳壓在自己的肩頭的鼻子,這一撞,撞疼了她自己的鼻子,更撞的那瘦削的骨頭生疼生疼的。隻能說誰比誰更疼了。
夙白握住惜芳的手,順勢將她拉起。
惜芳揉著鼻子,在地上悠悠晃了兩圈,才站定,見夙白居然蹲在地上,看著俯趴在地上的朝露。
他用手指戳了戳朝露的腰,依舊軟軟的,姣好的唇扯出了個優雅的弧線,美的驚人,連惜芳都在一旁看的有些發呆。
他說,“露兒,要我拉你起來麼?”
“哼。”黑心眼的家夥,朝露撐著地,自己強行的站起,但被砸之人,悠悠晃晃轉圈的次數比惜芳還要多,她走了兩圈也未站穩,兩腿間顫顫巍巍的,就這般麵朝黃土的倒了下去。
夙白伸手撈住,纖長的手指刮了刮她粉嫩的鼻尖,笑著說,“要我幫忙就早說麼。”
惜芳頗為羨慕的在旁看著二人的打打鬧鬧,在她的想法裏,十方世界著實是一個很好的發展感情的地方。
所以她張望了幾眼,好奇的看著空空如也的身畔,突然白了臉。
“心岸大哥不見了!”
打鬧中的兩人停下了手,朝露瞪大了眼,“什麼?心岸師兄也來了?”
惜芳得意的笑,“是啊,我將師傅迷暈了,然後去慫恿心岸大哥與我一同下來尋寶。”
“你……”
夙白大手一撈,一手提著一人的脖領,“你們能給人省些心麼?”
朝露不滿,這事為何要扯上自己,她可沒添什麼亂子。惜芳掙紮了半天,口中嚷嚷著,“心岸大哥……心岸大哥你去哪裏了……我明明是與他一起跳進來的啊……夙白大哥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是想來幫你們的忙。”
夙白險些沒將這兩個吊杆子二缺姑娘麵對麵撞一個臉,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微歎了口氣,鬆開手,滿麵的冰寒,隻手掐訣,數百隻小金蝶從手中散開,向著山穀腹地以及穀外飛去。
惜芳拍手叫好,“夙白大哥你好棒啊。”
夙白斜睨了她一眼,“你……”
“他是要說,你是蠢材嗎?”朝露依舊覺得頭疼不行,她按壓著自己的陽白兩穴,一句話總算是逗樂了夙白,他也不再多話。
未過多久,小金蝶越飛越遠,已有一隻從那平湖對麵的草叢中遊離徘徊著,不多時便飛回到夙白的掌心,他凝視著那小金蝶,它扇著金色雙翼,嗡嗡的叫著。
也不知是否與那白芒消失有關,月華忽而大盛,整個四麵環山的穀地在月華之下,晴朗可見。
夙白指著對麵的穀地長草處,“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