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二貨,居然是處心積慮的針對了他們三人,這一係列行動下來,不由不教朝露害怕不已。
她不是沒被妖怪抓過,也不是沒有被妖怪追過。從小到大接觸到的妖怪也不少,卻發覺沒有一個如同白字崖這般,而他究竟是人是妖她都不敢斷定。
師尊都說,沒看出他的深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與我走一趟了。”白字崖一改那潑皮無賴的模樣,變得格外的冷淡。
“為何?”朝露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需要人特地埋伏這一趟,不覺萬分好奇。
“哼。”白字崖不說話,他一伸手,颶風般的力量將朝露的身體從溪水之中吸了起來,再恍過神後,已是站定在他麵前。
他的身上,血還在流著。腦中忽而一陣火花四濺,她驚詫的喊了出來,“你……你是那掏心的妖怪……”
什麼天河鎮的英雄人物,什麼所謂的妖怪已經消失了。
不過都是白字崖做的一場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隻要他是這英雄,妖怪自然便不會出現,而隻要他是那掏心的妖怪,他想再作案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他……不會是要掏自己的心吧……
雙腿一個寒顫,她居然身子一軟,就倚著背後的大樹軟軟的滑了下去。
身子被很快提溜了起來,白字崖沒好氣的說,“隨我去一個地方,我對你的心雖然有興趣,不過也得等辦完了事。”
“不……”
“你有說不的資格麼?”白字崖向前緊逼一步,冷笑著,這股沒由來的氣勢壓的朝露不斷的向後,他說,“不論是莫沉亦或是夙白,此刻都救不了你,你便好好的隨我走,走到哪裏你莫要管,隻要你乖一點,我也不會掏你的心。”
朝露的手微微向後,她想,若此刻還能調起無形劍,也能給他致命一擊。
似乎是意識到此刻她的想法,他更是笑的快意,“你那法器的確厲害,不過也得你此刻有力氣反抗。不過我倒是有一種不錯的方法,便是先將你的心掏出來,我分那一小瓣,再給你放回去,不需你死,隻要你每時每刻的痛,痛的抓心撓肝的想破膛開肚,讓你笑,我有一百種方法;可讓你痛,我卻有一千種方法。你可要試試?”
朝露渾身一哆嗦,望向白字崖的眼中盡是恐懼。
當年初吸人精血的花情不過是個妖孽,但眼前這人,卻是妖怪……真正的妖怪。
“走吧……”她無精打采的說,眼下隻好拖得一刻是一刻,不論是尋機會自救亦或是等候師尊夙白來救,此刻也萬萬不敢與白字崖對著幹。
白字崖笑了,似乎極為滿意,他招招手,“走,與我向南方走。”
“去……去哪裏……”
“少說話,多走路。”他得意洋洋的,或許他的確有得意的資本,靠一副善於演戲的好皮囊以及善於掩藏的好行藏、還有那善於變化的好身法,他騙過了兩個神仙,其中更有一個是滅殺過妖神闔溪的上神,此事若拿得外頭妖界去說,也是一樁千秋功業。
走走停停的,白字崖似乎極為警覺,一旦感覺到些微不對,他便會立刻拉著朝露用遁形的方式,遁過了可疑人的追蹤,可謂是萬分小心的一個人。
路過僑鄉之時,原以為會像以往那般,快速的過了小鎮,尋那隱匿山野的路去走。誰料白字崖居然大大咧咧的帶著她入了僑鄉。
僑鄉一如以往的冷清。
這一來一往的,卻讓朝露萬分感慨。
當日她還是與師尊、夙白一同前來的此地。
伊耆在百草園曾經指過,說蒼術便在僑鄉,為了完成他的任務,三人一路向南便是先去的僑鄉。原以為按著伊耆所說,上古炎帝自不可能瞎糊弄人,定能很快尋到蒼術,將他帶回百草園中。
誰料一到僑鄉便自傻了眼,僑鄉裏冷冷清清的,整個小鎮子裏並無幾人居住。尋到個老人家問過,老人家卻說,僑鄉裏的人都在外行商或者在外落腳,很少有回僑鄉居住的了。
所以如今的僑鄉,屈指可數的人丁,如問有沒有一個叫蒼術的人,那是自然沒有的。
僑鄉沒有年輕的壯丁,隻有老少婦孺。
三人打聽了這僑鄉都有何名山大川,結果是……僑鄉雖地處南域,然則水流甚多,並無何名山。
在僑鄉逗留了將近兩日,將附近矮山與河流皆走遍了,也並無發現何等異常之人,遺憾之餘,才
聽說天河鎮出了妖怪的事端,這才向著西南方向趕去。
一想到此事糾葛,朝露不由得長歎一口氣,端坐在茶肆內向外看去。
看茶的還是那老人家,老人家似乎記性極好,他瞄了眼白字崖,再瞧了瞧朝露,邊添著茶邊說道,“小公子上回來,還是與兩位公子一同,如今回轉,卻換了位公子同行,想來還要在僑鄉逗留兩日?”
“不……”
“是。這位大爺說的對。”白字崖一揮扇子,這還是從朝露掛兜中搜來的。
前些時候在酒樓裏,二人曾經玩耍著不斷搶奪的扇子,如今可謂是極為解恨的被白字崖奪在了掌中,揮舞的極為瀟灑,一張英俊非常的麵容可謂是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