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有些發軟,耳後有人緊緊跟隨的聲音,白字崖口中還在不斷的叨念著,“奇怪,公子,你為何要跑,我又不是壞人。”
朝露跑的氣喘籲籲的,就在跑到街心處時候,突然又是一陣奇癢無比的感覺,此回還摻雜了疼痛的感覺,鑽心的痛,似有一隻小蟲子在心口咬了一口又一口,咬的她終於喊出了聲,趴倒在地上。
一襲塵土撲麵而來,身後白字崖也堪堪停住,又是一聲疑問,“咦?原來是個姑娘,你究竟是誰?為何我的小妖冥會在你的身上?”
朝露扶著腰,痛的臥在地上爬不起來,發絲淩亂,滿身大汗,她不知道此人究竟是如何作想,在她看來,這番也不過是在作弄她,所以悶不吭氣的,除卻方才那一聲大喊,之後就隱忍著,動也不動。
白字崖往前跨了一步,蹲到地上,口中哎哎著,“姑娘你可莫要再跑了,雖然我著實不記得何時給你下了我的小妖冥,但若你再胡亂跑掉,我可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的。”
這人感情是真的失憶了?一聲響雷他就失憶了?
半信半疑的抬頭,見白字崖清朗的眸子裏一抹天真之色,不由得再度緊張起來。
比起白字崖,夙白的妖孽算什麼。
夙白不過是使使壞,調♪戲調♪戲自己;可這白字崖,簡直是個惡魔,那股子心腸也不知是什麼造的,完全不知道下一刻會害出什麼來。
她抖抖索索的,白字崖笑語嫣然,“姑娘你還好麼?”
“啪”一把揮開白字崖遞上來的手,朝露緩緩坐起,撣去身上落滿的灰土,再度抬眼,見他依舊是滿臉的好奇。
“姑娘芳名?為何會在僑鄉與在下獨處一個院落?難道是我與姑娘有過一段豔史,在下不想讓姑娘跑了,才放了小妖冥來鎖住姑娘可是?”
朝露狠狠的瞪著白字崖,瞪的他有些委屈的。
“你莫要再玩這套失憶的把戲,方才不過是我實心想逃,何苦這般作弄於我!”
一句話擲地有聲的,白字崖愣了一愣,他回頭看看空無一人的街道,連忙抓住她的胳膊。
朝露不情不願的,但眼下她就是個被困的鵪鶉,被此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所以強壓下心頭怒火,隨著白字崖回了小院之中。
待二人回了小院,白字崖忙將院門一關,抓著朝露的手滿心歡喜,“姑娘你告訴我,我叫什麼來著?”
“白字。”朝露翻了個白眼,實在不想再陪他將這戲碼演下去了。
白字崖撓了撓頭,分外奇怪,他轉身去看了看滿園的白花,“我就記著我在這院子裏住了很久,怎麼我能叫白字這個奇怪的名字呢?姑娘你是不是記錯了?”
見他一臉真誠不似說謊的模樣,朝露的眼中泛起了絲尋味,“你……當真忘記了?”
“姑娘但說無妨。”白字崖滿臉真誠。
“我好想打你一頓啊。”朝露捂著臉,被這白字崖弄的已經心力交瘁。她揮了揮手再不理他,踱著步子向自己那夜裏歇息的小屋走去。
獨留一白字崖,麵對著滿園的白花,怔忡半晌,突然他拔腿便向著朝露的房間跑去,拍著門口喊道,“姑娘姑娘你開門。”
朝露在床上正躺著滿心煩躁,翻來覆去的,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攪的更是一腸子的悔恨。
“姑娘,你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要捏我的小妖冥了。”
“混蛋!”朝露口中暗罵了一句,那銷魂蝕骨的痛楚似乎瞬間襲來,一想到那感覺便不由得渾身一顫,隻好爬起身去打開了門,無力的倚在門旁,垂眼歎道,“白字崖,你究竟想做什麼……”
“白字崖?”白字崖的眼前一亮,頓時抹開了天真的笑容,“這名字著實不錯。不過……”
他忽而犯上了愁顏,“姑娘,是不是我不記得的時候做了什麼……哎……我總覺著時常犯些毛病……我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我了……好苦惱啊好苦惱啊……”
朝露默默的看了眼他,訥訥的說了句,“不論如何……你能放我走麼……”
這句話本來隻是試探性的話,若他真的是失憶了,說不定會放了自己,若他是在做戲,也就權當與他演戲一場。
白字崖恍悟,“難道姑娘你是被我抓來的?我要做什麼呢……唔……真是想不起來啊。”
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像一個孩子。
“那……你能放我走麼?”
朝露再次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白字崖很意外的抬眼,認真的問,“姑娘,我能跟你走麼?我現在隻認識你一個人。”
“胡鬧!再來個晴天響雷,豈不是我又得遭罪!我才不能帶你走呢。你傻啊你。”朝露連番跳腳。
“姑娘說的也是。”白字崖伸出自己的手,白白淨淨的兩個腕子,“姑娘你將我綁起來,然後你自己逃去。”
朝露不信,她問,“你說的真的?”
白字崖很肯定的點頭,“自然是真的。”
“那你能收了你的法術麼。我渾身沒力氣。”
“啊……這不是我放的,我怎麼會收。”白字崖一臉的無辜,讓朝露著實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