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向洞內跑去。

“夙白!夙白!……”

連忙跟上,朝露生怕夙白出了什麼差錯。

卻在臨近深幽大洞的邊緣處,夙白忽然再度停住,翻然轉身,一把抱住了快速奔來的朝露,緊緊的,渾身戰栗著。

“怎麼……發生了什麼事……”

夙白搖首,“不要進去了。”

還未待她再度發話,夙白摟在她的肩上,將她緊緊鎖住,“我的血咒大法……消失了……二二不見了……”

“怎麼會!”眸子忽然放大,朝露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下一刻,她赫然推開夙白,向內跑去。她定是要親眼看見後,才能確認他所述說的這些所言非虛。

空空如也!整個洞內空空如也!果真就像夙白口中所說,石洞之中別無他物,隻有正中心懸著塊玉皇石。

傳說之中玉皇石能夠保存身體不腐,而一小塊也頗為難得,但是她卻在石洞之中見到了那麼大一塊……

但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很明顯,玉皇石之上別無他物,地上灑下的血咒已然晦暗,這樁樁跡象都表明,二二的的確確不在這石洞之中了。

夙白輕咳了聲,緩緩踱到玉皇石旁,伸手輕撫那平滑的玉石,冰寒透體,“這塊玉皇石是我用靈力封鎖了二二之後,修煉成仙後在蘭若那求得的,若非如此,也不會欠她一個小金蟾。”

心惆悵,滿眼傷,朝露忽然低下頭去,心中一遍遍的呼喊著,二二……究竟去了哪裏…曾經的過往在腦海中浮現再度沉默,居然一下變得那般模糊。

時光久遠,那兒時牽手而過的青蔥,居然跳躍如點,無法坦蕩成線。

忽然,身旁傳來一聲輕咳,朝露下意識的側頭,卻被那幕情景嚇在了原地。

夙白正捂著唇,雙眉成川,一抹哀傷釀在眼底愈來愈陳,一抹鮮紅色的血蜿蜒而下,順著他的唇角直入衣襟。

心劫……心劫……當時他在心劫的迷陣之中,便看見一個身子頎長形容奇怪的妖物站在自己的迷陣之外,他張大著一雙神誌不清的雙眼,齜牙咧嘴的便向著自己撲來。

當時他一擊握在手中,就待那怪物撲過來的時候,送其歸西。

可就在臨近身前之時,那怪物居然停了下來,站在他麵前嘶吼著,眸子中是不知名的情緒,但很明顯,他突然停止了攻擊,也讓夙白的手緩緩舒展開來。

為什麼……這怪物周身是一種熟悉的味道。

夙白這般想著,連心神都受到了牽動,不自覺雙眉緊皺,勉力支撐著在他與怪物之間鑄就了個守護陣。

不得不說,他還是得對那妖怪提防著,但同時又對此怪物羅列了太多的熟悉感,以至於他會錯以為,這是二二……

空空如也的山洞……記憶倒轉,眼前便是那一臉痛苦的怪物……突然一口血噴出了口,落在了原先結印的血咒之上,暗紅之上重疊了鮮紅,煞為刺眼。

“夙白!”

一聲驚呼,再也顧不得去想其他事情,朝露隻衝了過去及時接住了他下滑的身軀。

想不到……想不到……往日那般堅強的夙白,居然就這般暈厥了過去。

第五十九回 桃花依舊

整整照顧了他三日三夜,他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當莫沉匆匆忙忙從青雲派上趕來之時,隻看自己的徒兒一臉憔悴的蹲坐在夙白身旁,手上還持著塊汗巾,見他走進洞中之時,倒吸了口氣便衝了過來。

“師尊————”

滿心愛憐的擁住朝露,輕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正是在辦完了心岸之事後,施法尋找朝露的時候,居然發現她們就近在咫尺,莫沉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夙白……不不,因為二二不見了,所以夙白一口血噴出來後,就暈了過去。”

莫沉打量了四周,又將目光落到夙白身上,微微閉目感知了下,才說道,“他在此施過血咒大法,定是此咒被破之後的反噬,此法甚為陰毒,為何居然會在這出現?”

血咒大法本是妖法,也難怪夙白此刻的仙軀無法承受。兩力相衝之後,定然會煞氣凝神,命在旦夕。

從莫沉懷中抬起頭,雙眸間凝著些許愁緒,“師尊,夙白沒事的吧?”

她偏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夙白,因為怕他著涼,所以被她鋪了許多的樹葉,零落一地,那張芳華絕代的顏麵極度的蒼白,仿佛隻是睜眼閉眼的時間,他就這般走了。

走了……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想法?驚詫的抬頭,雙眼居然醞釀了許久的淚,毫無預警的落了下去。

對,夙白躺了三天,她一滴眼淚都未落並非她心狠、也並非她不念情,而是她覺著,夙白根本不會死,還會生龍活虎的欺負她。

雖然隻是個九重天上尊位一般的水仙公子,可他逃過了那麼多次天劫,又生生的從妖變作了仙,他是那麼的強大,在朝露心中,他是決計不會出事的。

可師尊一句話便讓她心慌意亂,沒由來的擔心便升上了心扉,壓的心口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