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轉過頭。

自從看到胡雅婷穿著個白裙子晃來晃去,我對白裙子就很有陰影,眼下又看著一身白裙的女人站在那裏,腦子裏條件反射就想到胡雅婷,張嘴就道:“胡……”

說話間,那女人已經轉過了身,我本是仔細盯著她的臉看,這下正看了個清楚,瓜子臉柳葉眉,一雙水眸黑白分明,加上那條無暇的白裙子,整個人像是畫中走出來的典型江南美人。

“你是房主吧?”她問。

我點點頭,使勁兒盯著她看,除了長相和身材,她和胡雅婷再沒什麼不同了。

那美女見我不回答,笑著自我介紹:“我叫雲美。”

不一樣的又多了一點——名字。仔細聽聽,聲音也不一樣。

哎,還想什麼呢?我一拍腦袋,又不是胡雅婷穿了白裙子,別人就不能穿了!

麵前這位身材雖然比不上三娘,卻也比還是學生的胡雅婷強多了!

雲美又問:“這還有房子租嗎?”

她這問題一問出來,我奇了怪了,這鬼屋竟招美女,什麼時候政府開始整頓環境嚴打,我失業了,就在這開個“非誠勿擾婚介所”,美女們齊刷刷的一站,來報名的男人肯定得排到西伯利亞去!

介於上一個是狐狸精,對眼前這個,我非常警戒:“神仙?”

她張大眼睛,奇怪的看著我。

“妖怪?”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這反映太正常了,我一下就感動了!

活的美女!這對於一個整天生活在吊死鬼、人頭、狐狸精、小鬼、皮卡丘等各種非正常生物群中的單身男性來說,是極度充滿誘惑的存在。

就是眼前這小姑娘看起來嬌滴滴的,要真把她丟這鬼屋住著,三天兩頭被嚇,出事了怎麼辦?

見我猶豫,雲美問:“難道沒有房間了嗎?”

我說:“其實吧,我這間屋子,不太幹淨。”

“沒關係!”雲美羞澀的說,“我對打掃屋子很在行。”

這麼好的姑娘哪去找啊!我一咬牙,索性直說了:“這屋子裏鬧鬼。”

“鬧鬼?”雲美驚訝的捂住嘴,過了幾秒,又道,“你騙人!”

“我騙你做什麼?”

“你要是不想租房給我,可以直說。”雲美輕聲道,“用不著說這種假話唬人。”

我說:“不過這裏的鬼都挺好。”

“那不如這樣。”雲美說,“你讓我住上一晚,若是我沒事,你就租房給我。”

我本就擔心說了實話她會跑,聽她這麼說更是求之不得,連忙同意了。雲美進屋轉了一圈,指著二樓的主臥道:“就這間吧。”

我本來就擔心她跑到吊死鬼的那間去,見她挑了個清靜的屋子,甚是開心,幫著她打掃了一遍,然後下樓抱了被褥打算往上跑。

一圈忙完天也黑了,雲美說了一聲她要休息就關上了門,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在門口站著。我打心眼裏希望雲美能住這兒,同種生物居住在一起才有安全感,要是第一天她住著沒事,就說明她能和這些鬼和平相處,我就把房子租給她。

今天晚上,誰也別想騷擾她!誰敢嚇唬她我和誰急!

我剛下定了決心,一扭頭,看見旁邊一條紅舌頭。

那吊死鬼站指著門問我:“腥鄰居?”

“恩。”我點頭。

吊死鬼一扭頭就要往裏衝:“那偶腰去打個招撫!以後吼吼相處!”

打屁招呼!怕的就是這個!我一把揪住那吊死鬼的舌頭往外拉:“不用打招呼!”

吊死鬼用那雙死魚眼不爽的看著我:“木禮貌!”然後飄回了自己屋子。

她前腳剛走,後腳雲美就開了門:“我怎麼聽見有人說話,你在叫我嗎?”

我連忙擺手道:“你聽錯了吧?沒人說話。”眼角一瞥,樓梯口那男人頭又冒了出來,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往這邊看。

哎呦喂!我苦著臉想,今天晚上可不好熬了。

雲美奇道:“我明明聽見有人說話。”說完,還左右看看,有些緊張的問,“是不是你說的鬼?”

眼看她眼神就要飄到男人頭哪裏,我一個閃身衝上去,擋住男人頭:“現在天還沒黑透呢,就算有鬼也不是活動的點兒啊!”

雲美懷疑的看了我一眼,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