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難的咱不會,可是咱會簡單的啊,我會代言啊,就是那種在電視上擺個姿勢說兩句話的那種,代言個爛藥假酒不用負責的那種,我準行。”
男人說:“你去隔壁看看吧,他們比較適合你。”
我出去一看,隔壁豎著一個大大的廣告牌——“金坷垃!金坷垃!化肥我要金坷垃!”
這是說我身上有鄉土氣息怎麼著。
我氣得膀胱疼,跟雷迪嘎嘎走到走廊盡頭找到了廁所,然後說:“你在這等著,我進去上個廁所。”
雷迪嘎嘎說:“那我當明星的事呢?”
我罵道:“不學好!當什麼不好,非要當明星!我都當不上,你能當嗎?”
雷迪嘎嘎被我說的很委屈,找了個一個辦公室的門口蹲著。
等我上完廁所出來,正好看到兩個男人從我身旁走過去,其中一個酒糟鼻的中年男人邊走邊拿著手機看短信,喃喃自語道:“又是這個短信,什麼都不說,發信人的號碼也看不見,就寫個數字,昨天是五今天是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旁邊那人說:“這是倒數嘛,明天不會就是三了吧?說不定到一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我瞅了一眼說話的那個人,他手裏抱著一台錄音機,看起來和我的那台十分相像。
酒糟鼻說:“能有什麼事?天上給我掉下來一棟別墅?”
那倆人邊笑邊上了電梯,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想這娛樂公司也有這種錄音機,說明我的錄音機質量很好嘛,從另一個方麵說明我的眼光不錯,心裏非常得意。
雷迪嘎嘎倒是乖,還蹲在他那辦公室門口,見我過來,他特別高興的站起來朝我揮著兩隻手。
我也很高興的揮著手走過去,但是走到一半我越看他越別扭,再一想,他兩個手都揮著,地上也沒放東西,那我的錄音機呢?
我問:“錄音機呢?”
雷迪嘎嘎指著辦公室說:“剛才有兩個人出來,拿走了!”
我說:“他們為什麼拿走?”
雷迪嘎嘎說:“剛才他們在會議室裏吵架,我坐在門口聽,然後他們出來,其中一個看到我嚇了一大跳。另外一個人問我聽到什麼沒有?”雷迪嘎嘎嘿嘿一笑,手上沒有錄音機,卻做了一個舉著錄音機的動作道:“我就舉著錄音機說我全聽到了!然後他們就向我要錄音機。”
這不廢話麼,你舉著錄音機說那話,他們兩個人肯定以為你把他們說的話錄下來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那他們要你就給啊?”
“他們說能讓我拍電影,做大明星演主角,是兩個男主角之一。”雷迪嘎嘎說:“他們說他們現在正在籌劃著排成吉思汗二,找的梁小偉演成吉思汗。我就把錄音機給他們了。”
“梁小偉演成吉思汗?”我說:“那你能演什麼?”
雷迪嘎嘎說:“我演二。”
我恨不得一個巴掌糊死他:“你還用演嗎?你已經很二了!”
雷迪嘎嘎聽了我的話很高興:“我也覺得我能演好,做大明星。”
我說:“跟你說當明星不好,你怎麼還上當!”
雷迪嘎嘎說:“你當我傻,當明星不好你剛才又唱歌又扭秧歌的想當明星?”
他怎麼就在這裏聰明!
我正氣的夠嗆,忽然聽到雷迪嘎嘎又說:“其實他們才傻呢,那錄音機磁帶都停了,啥都錄不到。”
我說:“用得著你說嗎?就算磁帶沒停,隔著一道門也什麼都錄不到。”
可這事我們知道,他們不知道,這倆人肯定在會議室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出來看雷迪嘎嘎那與生俱來的瘋癲氣質,覺得心虛,就把我的錄音機騙走了。
我剛才和錄音機擦肩而過,怎麼就沒有認出來呢!
雷迪嘎嘎嘿嘿嘿嘿的使勁兒笑,好像那倆人都是傻蛋他占了多大便宜一看,看的我那個氣啊,小二樓本身就沒多少電器,好不容易有個能使的,結果他還白白的給別人了!
雷迪嘎嘎又說:“他們拿走的錄音機什麼都沒有錄到,可是他們說的什麼話,我全聽到了。”
我問:“那你聽到了什麼?”
雷迪嘎嘎道:“我聽到一個人問怎麼辦,另一個說不用擔心,這種事多了,沒人會在意。”
我說:“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出來了。”
我說:“難的咱不會,可是咱會簡單的啊,我會代言啊,就是那種在電視上擺個姿勢說兩句話的那種,代言個爛藥假酒不用負責的那種,我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