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隨便。”
司機看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笑了笑說:“您總要給個地方啊。”
她不想回家,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就說:“就一直開吧,等看到有想下的地方我叫你。”
本來出租車這行現在就不好混,司機都不願意掙碎子錢,是能拉遠就不拉近;司機看樣子有點想要拒載,但是看她失神的樣子,還是開車了。車子在外頭轉了很久,直到這個城市的夜生活都開始了,她還是沒說要下車,司機實在是忍不住了,跟她說:“小姐,去哪裏你到底想好了沒有?我還要做生意,沒空陪你兜圈子。”
她也知道自己耽誤了司機很多時間,於是就下車去了。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唐雅看著馬路上的匆匆車流和人流,有些分不清這是哪裏,不,是連方向也弄不清楚,她也懶得弄清楚,就沿著街邊一直往前走,等她回到家裏時已經很晚了。
李姐竟然還沒走,看見說她進門:“小姐,你回來了。”
她‘嗯’了一聲,李姐說:“還沒吃飯吧,我去廚房給你熱。”就往廚房裏走,唐雅叫住她,“不用了。我吃過了。”她疲憊的笑笑,“李姐,已經很晚了,你回去吧。”
李姐說:“先生還沒有回來。”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也不想管他有沒有回來,她隻知道自己累的不想說話,於是直接回房間去睡了。
蕭延銘一夜都沒有回來。
她睡的很好到第二天早上快八點才醒;溫暖的日光透著半掩的窗簾灑進來,影影綽綽的,能看到空氣中懸浮著的灰塵,旋著、飄著……
她喉嚨有點幹,就順手端起床頭櫃上的杯子要喝水,放到嘴邊才發現今天裏麵是空的,她有些失神,停了一下才拿著杯子下樓去倒水。李姐不知道是沒回去,還是早早的就來了,正在廚房裏張落早餐,看見她下樓就問:“小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有點口渴。”她走到餐桌前去倒水,李姐看看她,說:“先生昨晚沒回來。”
她不想說,就問:“早餐吃什麼?”
“白粥,先生說你愛吃這個,而且營養也好。”
她笑了笑,李姐說:“我給先生也做了早餐,等會兒你去上班給他捎過去。”
正說著電話響了,李姐小跑過去接電話,說了幾句後,回頭叫她,“小姐,先生讓你聽電話。”
她放下杯子走過去,接了電話卻沒出聲;蕭延銘大概知道她還在生氣,叫她,“唐雅……”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他和顏悅色,似乎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怎麼不多睡會兒?”
她說:“睡不著。”
他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說:“今天不要來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吧。”
她又‘嗯’了一聲,連再見都沒說就‘啪’的把電話掛了,李姐看看她,想說什麼但沒敢吱聲。
唐雅也不想理那麼多,就上樓去梳洗了。
吃完早餐她要出來,李姐問她,“小姐要出去?”
她還沒回答,李姐就已經很開心的跑到廚房裏打包好的早餐拎出來,“年輕人哪有不吵架的,上牙跟下牙還有打架的時候呢,去了兩個人好好說話,可別吵了。”
她其實隻是想出去走走,可是想想又沒必要跟李姐去說,就接過來了。
唐雅到公司的時候還沒有幾個人來上班,她把早餐放到他的辦公桌上就出來了;剛關上門就看到他從電梯裏出來,看見她走過來問:“不是讓你在家裏休息?”
她還是淡淡的,“李姐給你做的早餐,讓我送過來。”
他伸手摟了她的肩往裏頭走,“你吃了沒有?”
她‘嗯’了一聲,卻從他懷裏退了出來;他愣了一下,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她說:“我回去了。”
他叫她:“唐雅……”
她像是沒聽見,還在往前走;蕭延銘上前拉住她,“還在生氣?”
她最怕他這樣,每次發火之後,第二天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對她一如平日,換作從前她可能也會覺得沒什麼,可是這次不一樣,他的昨天的那些話,她真的做不到若無其事。
她不想與他說那麼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昨天運動量大了,肚子有點小不舒服,“不是。”
“你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他摸摸她的額頭,“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回去睡一覺就好了。”說著轉身就走,蕭延銘又拉住她,“聽話,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我不想去醫院。”最近這段時間裏,她在醫院待的還少嗎?
“那回家,讓薛醫生過來瞧瞧。”
“不用了,我不想再掛水。”
他本是拉著她,忽然就不動了,隻靜靜的凝視著她,過了一會兒,放開她的手說:“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他是又過了幾天才回家的。這天早上她還沒起床,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叫她,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就翻了個身,他的手落在半空裏,頓了一下,又慢慢的收回來,然後,傾身吻在她的側臉上;她一下子就醒了,‘唰’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正微笑的看著自己,“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