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麵前。”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用,就像他說的,他們認識了近十年,而在這三年裏,他如果會原諒她,便早已不是今日這個局麵;正因為了解,所以才懂,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以,才會那樣慌亂,奢望著會有一絲挽回的餘地;可是,他今天將這層紗也捅透了,她便隻能說:“謝謝。”
“不用!”他微笑,“這是我欠你的。”
我欠你的!
她幫他引出容誌浩,他到底還是給自己了這句話。
最終章 修改
蕭延銘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醒了,醫生正要把她從ICU裏轉出來,一看見他,她就開始哭了,護士在旁邊哄都哄不住,他也連忙走過去,緊張的握住她的手,“很疼?”
大概是因為身上的傷口真的很疼,她整個身體都跟著哭聲顫,然後本能就往一起縮;她受傷太多,全身都不能動,一動起來就牽動全身,疼的幾乎連呼吸都不能。
他不能抱她,也不敢碰她,隻能忍疼看著她痛苦,一邊哄她,一邊叫護士過來給她打止疼針。
打完止疼針,她終於慢慢的安靜下來,但還是一直落淚;他輕輕的撫上她的眼睛,聲音也啞下來,“我知道你疼,你難受,但是別哭,你知道我最見不得你的眼淚。”
她插著喉管,難受的說不了話,隻望著他眨眨眼睛;他知道她聽到了,於是微笑,輕輕的吻上她的手背,“睡吧,睡著了就好了。”
她眼淚還在流著,卻沒有那麼多了;過了一會兒,她嘴角動了動,似乎要跟他說什麼,他弓身過去,離得近了,終於聽清她在說什麼。
她說:“延銘,對不起……”
他的心不由被狠狠的揪起,緊了緊握她的手,說:“睡吧。”
她又說:“不要走……”
他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隻說:“好。”
她這才放心的閉眼睛,沉沉的睡去。
遠天的夕陽將半個天空都染成了緋紅色,斜斜的灑了一室,映在她的臉上,看上去並不那麼蒼白了;不過,她還是很瘦,臉瘦的隻剩巴掌那麼大一點,兩頰的顴骨也都瘦的突起來,可憐極了。
其實,在醫院裏她已經吃了好些天的流食,出院後也是一直在給她進補,但她喂口不好,總是吃不多,所以還是這樣瘦。唯一安慰的是,她的精神一天天的好起來。
他想起在醫院裏,她剛知道孩子流產的時候,哭的幾乎是在幹嘔,就跟延琮走那年的母親一樣,護士要給好打鎮定劑都抓不住她,後來他來了,抱著她慢慢哄著,她才算是安靜下來。再後來的時候,她就蜷縮成一小團,脆弱又無助,像被拋棄的小鳥,眼睛癡癡的望著窗外,一個勁兒的默默流淚。
他不忍看著她這樣,就跟她說:“唐雅,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她總算是願意回應他,“回哪個家?”
他說:“回我們的家。”
窗戶沒有關,有風輕輕吹進來,她額前新生長的絨發隨風一飄一飄的蕩著,斜陽正透過來,毛絨絨的,像個毛線團。他想起幼年時候,媽媽親手給他跟延琮織的那件毛衣,堆在脖子裏,癢癢的,卻很溫暖,就像是她給的溫度。
她睡醒了,眯著眼衝他笑,聲音儂儂的像在撒嬌,“延銘……”
他整個心都跟著軟下來,彎身抱起她,“既然醒來了,就下去吃點東西。李姐給你煲了鴿子湯,這會估計正好。”
“又是鴿子湯。”她摟住他的脖子,“之前吃的還沒消化完呢。”
“沒消化完也得吃。”他抱著她下樓,“現在輕的一隻手都能把你拎起來。”
她說:“那你拎拎看。”
他果然放了一隻手,她嚇的哇哇大叫,他攬緊她的腰,在耳邊哄她,“試著走走看。”
醫生說的對,他不能看不了她疼就縱容她下去。石膏拆除了,她就應該要做複健。
她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像前些天嚷著叫,而是乖乖的隨著他一階一階的向下走。
他覺得不對,突然抬起頭說:“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