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讀研的人啊不要太清閑,八卦得不得了!”
我說:“好吧,原諒你啦。那現在總該可以跟我好好說說了吧?”
她苦笑:“說什麼呀?都分了!唉,我一直沒找到什麼合適的工作,這麼辛辛苦苦地北漂著都是因為他。結果人家倒 好,說家裏嫌我沒北京戶口。現在我倒沒牽掛沒負擔了,年前剛寄出了申請材料,如果被錄取的話,下半年我就去香 港讀研了。”
我驚訝得騰的一下坐起來:“什麼意思?這什麼人啊?那他自己有北京戶口嗎?”
她“嗯”了一聲:“他就是北京人。”
我怒了:“拜托他也找個好點的借口好不好?這政策早就變了多久了呀,夫妻倆隻要有一方是北京非集體戶口就不會 存在孩子是外地戶口的問題了!他要不是北京戶口我還反問他一句憑什麼要求你是北京戶口,他是北京的我還真就無 語了啊,這種理由說出來,他要不要臉啊?”
義憤填膺到了最後,我又覺得自己失言,這麼說嶽縈不得更難受了?
於是我話鋒一轉,犧牲自己來安慰她:“唉,好歹他也沒說如果將來你懷上的是女兒就打掉哈。”
嶽縈那邊半晌沒有作聲。
我以為她還是難受了,正著急著該怎麼補過呢,她卻幽幽地開了口:“揚揚,其實……你覺不覺得……傅泠熙是不是 也沒錯得那麼嚴重啊?”
我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立馬把一句否認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怎麼沒有?這早就是定案了,咱們不提了啊!”
我明白嶽縈的意思,而且說實話,打心眼兒裏,我也覺得還是她那個混蛋前男友更不可原諒。
可我不能承認。
要是承認了傅泠熙的錯沒那麼嚴重,那豈不是說我錯了嗎?
如果是我錯了怎麼辦?
我不會認錯,因為在傅泠熙麵前,在我的愛情裏,我從來都沒有認過錯。
從我們第一次吵架開始,我就從沒認過錯,不管是什麼事,不管是誰的問題,永遠是傅泠熙來負荊請罪,到後來我們 甚至都沒什麼吵架的機會了,因為他會在發現最初的苗頭時就毫不含糊地認錯,什麼都是他的錯。
因為不會認錯,所以我隻好不犯錯,或者說,不承認自己犯下了錯。
春節過後的那個新學期開始的時候,有個留在北大讀研的同學在qq上給我留言說:“我們從萬柳搬回學校的新研究生 樓住了,還是像咱們本科宿舍那樣的公共水房,不過寬敞明亮得多。我在那兒洗衣服,在鏡子中看見有人走進來,卻 十之八九都不認識。
忽然很懷念過去在水房一起嘻哈的日子,想起你這個水房女皇,每晚一邊洗衣服一邊不停地講話。”
我看著這條留言,一個勁咕咕直樂。本來都快忘了的,她這麼一提醒,過去自己在水房裏的表現就開始像過電影一般 地在我腦海裏轟隆上演。
那時候在水房,我的確幾乎沒有一刻安靜的時候,傅泠熙常常說我聒噪,我跟他說你還沒見過我真正聒噪的時候呢, 就算水房裏一個人都沒有,我也會不停唱歌,最深受其害的就是緊挨著水房的那間宿舍了。有一天中午她們時不時就 出來一個人上廁所,一進水房就狂讚我:“你唱歌好好聽哦!”不幸的是我直到洗完衣服回到屋裏才明白過來人家是 被我吵得不行了。
有人在的時候當然就更不得了了,我一定會逮著誰就跟誰猛侃。如果是不太熟的人,我跟人家說的話都還算正常,而 一旦遇到很熟的人,我就總免不了娶妻納妾玩惡心,然後就不停有先前被我嫁娶過的人跑進水房來吃醋,引得水房裏 一片尖叫大笑,伴著回聲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