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騰起,聽起來範圍一定遠遠超出了這條步行街,至少廣場上的大屏幕下也有不知多少人在密切關注。
姚嫵歆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窘迫,她抬頭迅速瞟了一眼天幕上的情景,垂下臉時已是滿麵薄怒。
而他依然不知好歹,旁若無人地朗聲說道:“姚嫵歆,我愛你!我冷蕭今天在這裏當著全城人的麵發誓,我的心裏全是你,我這輩子隻有你。姚嫵歆,請你嫁給我!”
四下裏歡呼鵲起,各個年齡段的女人們急得直跺腳:“姑娘,快答應他呀,快嫁給他!”
“冷蕭耶,他是恒達的頭號美男子冷蕭耶!”
“快答應他啦,不然我就要出手搶了哦!”
……
姚嫵歆咬了咬嘴唇,蹙著眉尖,懊惱地瞪著他。
冷蕭一臉不為所動的真摯的虔誠,殷殷期許地望定了她,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好像這世間就隻得一個她,好像他的感知裏就隻剩下了一個她。
倆人僵持了不知多久,姚嫵歆終於恨恨地一跺腳,把手放在他掌心。
仿佛整座城市都在霎時間歡聲雷動,掌聲四起。
他微笑著站起來,俯下`身用一個長長的吻封住她的嘴唇,在那之前,她隻來得及吐露出半句威脅:“敢這麼給我丟人現眼,回去你就死定……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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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叫做“灰色軌跡”的酒吧,這幾日夜夜都會迎來同一個客人。
他每天都在這裏一言不發地不停喝酒,直到醉倒過去。
酒保每天淩晨下班前都要很麻煩地替他打電話叫人來接,但也從無怨言,這個客人出手闊綽,每晚的消費遠勝於其他客人,這個酒保在他身上早已賺到自己倒貼車費時間送他回家都還有餘的錢。
這天晚上,一如既往,他又趴在吧台上人事不省了。
酒保擦完了最後一隻杯子掛好,拿起他的手機正準備給他通話記錄裏的最近一個號碼打過去通知對方來接,手機卻先自響了。
這樣更好。
酒保微微笑了笑,接起來禮貌地說:“您好,您要找的這位先生醉倒在我們酒吧了,請問您方便過來送他回家嗎?……太好了,非常感謝您,我們這裏是‘灰色軌跡’,地址是……”
半個小時後,韓霈走進“灰色軌跡”的大門,目光略微搜索,很快就找到了吧台上那個伏案酣睡的背影。
他走過去,先對酒保點頭致意,然後勾住言小左的腋下試圖將他扶起:“小左,起來了,走得動麼?怎麼醉成這樣?我送你回去。”
言小左痛苦地皺著眉頭,艱難地掀開滯澀的眼皮,布滿血絲的眼睛往他臉上一瞟。
他忽然大怒,甩開韓霈的攙扶,聲勢是惡狠狠的,力道卻虛軟不足。
韓霈跟上一步,略為不悅:“怎麼了你?”
言小左指著他,神色猙獰:“你來幹什麼?是不是來把我的姚姚還給我的?”
他因為自己的話而神情一振,忽然換作一臉乞求,踉踉蹌蹌一步跨上前來揪住韓霈的衣領:“你把我的姚姚還給我!冷蕭,把她還給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還不行嗎?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愛我?為什麼她先是愛韓霈,後來又愛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是我!”
韓霈握住他的手,把他拽開一點,好讓自己能夠順暢呼吸:“小左,你在說什麼呢?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