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深深籲氣,“二師兄……你接得好準。”好險,差一點點她就得去跟閻王爺喝茶了。
“武學小白癡,不會飛就乖乖把兩腳放在地上。”紀映臣將她安放在地上,替她感到羞恥地拍拍她的頭。
“我的武藝才不差。”湘湘嘟著小嘴抗議,“剛才隻是一時的不小心。”
慢了一步的樊司棋躍下樹梢,一臉同情地捏著她柔嫩的臉頰,“希望妳在大師兄回來前別再多幾次不小心,不然若把這張臉摔碎了,我看大師兄還認不認得出妳。”
“他才不像你們,就算我摔碎了他也會認得。”湘湘撥開他的手,用力地揉著被捏疼的臉頰,轉身去樹下拿起帶來的木籃後,又準備再次上樹。
“慢著。”紀映臣一掌攔住她,“妳不是出來洗衣裳嗎?”
“對埃”
“洗衣裳需要上樹?”為什麼每次她洗衣服的地點都在樹頂?
湘湘支支吾吾地垂下頭,“我……”
“想學飛的話等妳長了一雙翅膀後再學也不遲。”樊司棋摟著她的肩頭,將她想上樹的兩腳轉個彎,改推著她往小溪走去。
“可是我……”湘湘不情不願地被推著走,一雙眼眸仍是盯著身後那棵能夠在遠處即看見任淩霄的大樹。
“大師兄在天黑之前一定會回來的,所以妳就省省又想上樹等他的念頭吧。我們是來陪妳洗衣裳,可不是來等人的。”紀映臣在她又想走回樹下時,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拖至溪邊。
湘湘沒好氣地瞪著他們,“我又沒叫你們兩個大男人來陪我洗衣裳。”
紀映臣朝她搖搖食指,“是師父叫我們來的。”不跟著她來事情就大條了。
“我爹?”她坐在溪邊的石上,邊搓洗著衣裳邊看他們兩個也一起挽高了衣袖來幫忙。
“他老人家怕妳又把他的衣裳洗壞了。”托她的福,這陣子被她洗過衣裳的人,在無衣可穿之下,全數都得提前裁製新衣。
湘湘振振有詞地反駁,“上次把他的衣裳搓爛隻是意外。”衣裳會被搓爛不是她的錯,是布料本身就不太耐搓。
“那上上次呢?”紀映臣翻著白眼再問。
“也是意外。”她還是很理直氣壯。
“從小到大那些被妳洗壞的衣裳呢?”難道她每洗一次衣裳就會固定產生一次意外?
“都是意外。”她麵不改色地推掉所有責任。
紀映臣無力地垂下肩頭,“這麼多意外……”他們最大的意外是有她在這裏找麻煩。
樊司棋伸手輕敲她的額際,“當心沒人敢娶妳過門。”任誰要是知道她的破壞紀錄後,保證絕不敢上門來提親。
湘湘捂著發紅的額際,“這點你們用不著擔心。”
樊司棋搖搖頭,“我們是不擔心,該擔心的人是嫁不出女兒的師父和師娘。”
提起這點湘湘就覺得不滿,“他們怎麼不擔心女大不中留,反而隻擔心我會沒行情”?
“因為怕女大中留過後就是繼續留啊,當然得趁妳還有行有市時早點把妳嫁了,若是等到妳有行無市時,隻怕妳就銷不出去了。”樊司棋對於兩者的顧慮舉雙手讚成。
“如果不早點把妳嫁出去,他們絕對無法安享晚年。”紀映臣愈想便愈對班觀武夫婦的晚年感到不樂觀。
“有個承歡膝下的女兒不好嗎?”湘湘隨性地將繡鞋脫下扔至身後,在流動的水波上晃動赤摞纖巧的雙足。
紀映臣直對她不莊重的舉止搖頭。這個樣子若是被管她管得甚是嚴厲的大師兄看見了,她肯定又會有一頓好罵。
“隻要那個女兒不三天兩頭惹禍的話。”他為她撿回繡鞋,半強迫地叫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