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排山倒海而來的心灰﹐讓他無法完整的把話說完。
“你像個要嫁女兒的父親。”望著他奇怪的表情﹐她取笑的點著他的眉心告訴他。
“我是很舍不得。”他閉上雙眼﹐最後一次感覺她的手指停留在他臉上的感覺﹐再過不久﹐她就要投人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又不是生離死別﹐就算我嫁了赤凰﹐我們也還是朋友﹐這點是永不會變的。”她全心全意把他當成無所不談的好友﹐曆經多年後﹐她格外的珍視他的友情。
“朋友□□”他苦澀的把這兩個字咽下﹐把潛藏的情意也硬吞回腹內。
“你要陪我到我出嫁嗎﹖”她很希望能有他的陪伴﹐希望這個好友親手送她上禮堂。
“不了﹐在日本停留的時間已經夠久﹐我該盡快回美國料理事﹐也乘機處理我的情緒。”他還得先回去把他的地位鞏固﹐並擴延至西岸﹐而且﹐他不能忍受看她出嫁﹐看她嫁給別的男人。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幫你﹖”前陣子隻顧著自己﹐她都忘了他還沒統一他的黑幫王國。
“奶可以自己做﹐我也可以自己來。”曉搖著頭婉拒﹐他寧願隻讓她看到他這友情的一麵﹐而不要讓她看到他麵對幫派時的凶殘。
“要小心你的安危﹐千萬要保重。”詭譎多變、撲朔迷離的美國黑幫﹐總讓她為他提心吊膽的。
“奶的話﹐我句句都當作聖旨。”他感激的笑﹐她的這句話﹐溫暖了他被凍傷的心些許。
“謝謝你趕來日本﹐也謝謝你和我一起送若晶。”她伸出雙手握住他的手﹐誠心的感謝他。
“這次我沒幫上奶什麼忙﹐但我要給奶一個建言。”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但他很替她和燕赤凰擔心。
流芷晶正色的問﹐“什麼建言﹖﹗”
“奶要小心一個人﹐而且要提防他。”如果他收到的情報沒有錯﹐那麼比公開角力的黑幫更可怕的人就在香港。
“誰﹖”
“香港燕家的燕老頭子。”那個一直退隱在幕後的燕赫﹐還不到退休的年紀就自己說功成身退﹐愈不留戀權勢就愈令他起疑。
“我要小心燕赫﹖”她對燕赫近年來的所為也有所聞﹐可是他太寂靜了﹐靜得就像快消失了般。
“狐狸老的比年輕的更可怕。”不會叫的狗愈會咬人﹐以他多年識人的經驗來看﹐也許燕赫比城貴川還要危險。
“影尾﹐去調查燕赫。”流芷晶聽了後轉頭對一直在門外守候的影尾吩咐。
“是。”影尾站立起來的影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映照在紙窗上。
“還有﹐燕赫與燕赤凰和秦政司之間的關係我也要。”看著那抹影子﹐她忽然想要知道更多。
影尾聽完她的交代就走了﹐紙窗上又隻剩融融的日照。
“奶很小心。”曉讚許的看著她。
“因為我和赤凰他們要活著去找你。”要是燕赫真的是顆不定時的炸彈﹐不先防著﹐她嫁過去後就慘了。
“這一局﹐是我輸。”他低頭看著棋盤上四布的黑棋﹐他的白棋大半都被她吃光﹐棋境如他的心境﹐令他不禁感歎。
“你讓我﹐你沒有用心下。”流芷晶笑著收拾棋盤﹐打算讓他扳回一局。
“我怎麼用心﹖我的心剛剛枯萎了。”他摸著心房﹐空空的﹐他多年來的想望全都化成灰燼。
“枯萎﹖”她以迷茫的眼神看著他﹐覺得他說話的樣子有些古怪。
“走了﹐我們就此道別。”曉用手掌蓋上她的雙眼﹐阻止自己再去看她那雙眼眸。
“你不多住幾天﹖”她忙著要留他。
“我不能再耽擱。”他低身撈起外套穿上﹐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個地方舔傷療癌。
“我送你出去。”她走到衣架旁取來外套﹐走回他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