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跟著我了,虞姬。」他忽然歎道:「自從你跟在我身邊,便跟著我南征北戰,昔日皇宮的生活,比我處要好數百倍吧。若是可以,你把我留在此處,相信以你的能力,獨自生活也不是甚麽難事。」
「將軍要趕虞姬離開?」虞姬停下手上的工作,有幾分怔怔然。
「虞姬不走,虞姬願侍奉在將軍身側!」虞姬再次跪下,眼眶開始溼潤。
「不要再叫我將軍了……叫我……大哥吧。」項羽疲憊地合上眼睛:「如果你要留,就留吧……我已經不剩甚麽了……」
昔日的意氣風發,今日的落魄江湖。項羽雙目透出了茫然,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
三月時份,申生的師傅向扶蘇告辭,想要離開京師往別處討生活。
申生雖然很不舍得師傅,但還是裝著成熟,堅強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我一定會好好練習的!師傅!」
秦牧跟在扶蘇身後,半睜開眼地靠在馬車上,遠看就像一個侍從一般,收斂住自己所有氣勢,倒是很不顯目。他聽到申生說這一句話,隻是微微地掀起眼皮,瞥了申生的那張臉一眼──這點倒比他爹堅持多了。
「唔,這樣啊……」扶蘇沉思了一會兒,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不知許師傅能否帶同小兒一同前往外地呢?」
「甚麽?」許虎瞪目結舌:「俺不是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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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我覺得申兒在皇宮裏學到的東西已經夠了,但卻缺乏磨練。此時天下太平,也無法讓他隨軍鍛鏈。我深怕他日後步上了我弟弟的後塵,把秦國弄到一團糟。如果你們可以帶著他出外遊曆,那也不失為一個機會讓他獨立自主,要教訓就教訓,不必容氣。」扶蘇認真地說。
這番話把一向淡定的霍大娘也嚇倒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陛下啊,這可是你唯一的孩子。」怎麽可以這樣隨便呢?
「正是唯一的孩子才要多加鍛鏈,不然以後怎樣繼任皇位?」扶蘇誠懇地說:「拜托你們了。」
申生傻傻地看看他父皇,又看看他的師傅,一向聰明的腦子突然被卡住了。
申生外出曆練
秦牧站在一旁,微微皺起眉頭。扶蘇這樣突然的一說,事實上從來沒有跟他深談過這一個問題。秦牧自己認為讓申生一個人出去實在太危險了,畢竟世道也不見得十分太平,若然出了甚麽意外,就像霍大娘所說,申生可是扶蘇唯一的孩子。
「這樣吧,我們讓申兒自己作決定。」扶蘇的手搭到申生的肩上,用力的一握,申生驚醒過來,開始思考起他父皇提出來的問題。
秦牧走過來,淡淡地說:「訓練也不必一定要離京。」他心中擔憂申生真的會聽從他父皇亂說,跑去甚麽磨練。
扶蘇白了他一眼,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吐槽,但礙於在外人麵前,他不便說太多話,隻用了一個眼神來表示他內心的不屑。
申生歪著頭,看看他的師傅,又回頭看看他父皇,心中考慮著離京與繼續留在京中的得益。
「你可別看俺。」許虎連忙擺手:「俺才不要帶著你上路。」萬一出了甚麽意外,他哪來一個長公子賠給扶蘇啊。
「是啊,陛下,你再認真地考慮一下。」霍大娘的笑也僵了,教教申生攀關係可以,但真的把他帶離京,她還沒這個膽子。
其他人也拚命搖頭擺腦,要是弄丟了一個申生,他們全部人被誅九族也不夠賠給扶蘇啊!誰不知道扶蘇就隻有那麽一個寶貝兒子,可疼了!
「父皇說得對,我要出去曆練!」申生嚴肅地說。他口中是這樣說的,但心中卻覺得能逃開那繁重的功課那真是太好了,若然能夠出去跟師傅玩,那人生多幸福!
──說到底再成熟也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所想無非就是吃喝玩樂。申生身為扶蘇的獨子,這個皇位一定是由他來繼承,所以無論宮外宮內,所受到的巴結和奉承是極多,加上生活無憂,申生比起之前的‘扶蘇’,還要天真許多。扶蘇因而深覺得申生長於宮人之手,恐怕日後也隻會長成一個受百官拿捏住的皇帝,沒有多大的成就,所以才臨時提出了這一個想法。
霍大娘臉上的笑難得地收起來了,她麵無表情地說:「小公子,我們離京是為了到處表演,若然你想與我們一起,也必須工作。」
「沒問題!」申生答得輕巧,因為他根本想像不出工作會有多辛苦。
秦牧張口欲言,但想了想,又再次閉上嘴巴,雙手抱胸站在一旁不說話。
「那就這麽決定了。」扶蘇快刀斬亂麻的說:「那請幾位師傅留在這處多幾天,我遲點把申生送來,請放心地支使他工作吧,我不會過問。」
霍大娘猶豫地皺起眉頭,許虎已經先嚷出來了:「陛下,俺可不要帶奶娃娃出去拖累行程!」
「我那有這麽糟啊?」申生的臉都鼓起來了,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