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居然下令將人活活打死,一時顧宸心中驚濤駭浪。陸庭生察覺到懷裏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以為是剛剛自己的語氣嚇到他,便輕拍著懷裏人的背好一頓安撫道,“宸兒是不是累了,再睡一會兒吧,大夫說你這次生產傷了元氣,除了要按時用藥外,還要註意休息。”

顧宸也是真累了,雖還存了幾分疑,但更多的卻是陸庭生以往不曾給過他的承諾和安心,加上背上安撫意味十足的輕拍,沒一會兒就抱著孩子睡著了。

直到第二日顧宸醒來,陸庭生才將夏榕派了身邊貼身伺候的小侍來給他送藥這事兒說了。顧宸心下說不感動是假的,難為榕兒成了侯爺夫人,懷著孩子,他這裏有事也還惦記著,忙讓人將何欣叫來。

何欣進來先給顧宸行了禮,見顧宸的臉色比昨日剛生產後好多了,這才跟著放心了些,接著躬身說明來意,原是正君想親自來的,隻是身子不允許,這才派了他來雲雲。陸庭生又細細問了幾句夏榕的身體狀況,得知他那裏一切安好這才作罷。

陸庭生最後笑著道,“你家主子身子也越發重了,正是少不得你在身邊伺候的時候,那我也就不多留你了。榕弟的心意我都明白,你回去且讓他不用為我擔心。”何欣應了聲“是”,複又帶了些陸家的回禮便回府去複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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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日日的過,越是臨近產期,沈相言越是心下焦著,偏還要強打起精神來,就怕自己狀態不好影響夏榕。

這一晚,沈相言在睡夢中驚醒,坐起身查看夫郎的情況,發現夏榕果然睡的不安穩。掀開下麵的被子,熟練的給夏榕按起腿來。這按摩手法也是從李大夫那學來的,月份大起來,夏榕晚上總會腿抽筋,隻要用這套手法按上一按就會好的多。

足足捏揉了小半個時辰,沈相言才放了手,將被子給夏榕重新蓋好。這也導致第二天沈相言精神狀態不大好,秦越來報說是那劉然想親自來給他磕頭道謝,聽了兩遍才想起這劉然是誰。

沈相言捏著眉心,半晌才說,“那劉然想來給我磕頭,怎麽就找上你幫這個忙了?”

秦越被沈相言的話問住,吶吶的半天才道,“侯爺,這不是您最近總吩咐小的去鋪子裏跑腿嘛,一來二去的,這不就。”

“一來二去的你就和人家雙兒搭上了,我吩咐你去鋪子,吩咐你和人家走的近了啊?你行啊,秦越。”這臭小子,自個兒沾花惹草還拿他當幌子了,不過那個劉然雖說是劉老三的孩子,但敢當著眾人麵將事實真相說出來,看來也不是個心思壞的。

秦越小心擡眼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色,雖說的話不留情麵,但看神色卻沒真的生氣,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討好道,“侯爺,您看小的這不是沒有父母親人,就想著給自己提前相看相看嘛。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這次吧。”

秦越的情況他還是知道的,但看他那耍賴樣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得得,平常少跟你陳財哥學這些溜須拍馬的,我能省心不少。你也不小了,自個兒有數就行,別傷了人雙兒的心,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侯爺您這是答應了?明兒我就帶他過來給您磕頭,然兒他為了這事整日的不得安寧,就想著能給您磕個頭呢。”

這事兒還真是真的,劉然雖說是劉老三的種,卻是沒有一日受過這個爹的好處。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做出這等冤枉他人的事,他身為人子簡直要羞愧死了,何況沈侯爺還不記仇,救了他,讓大夫給他看病,他是真心想當麵給沈侯爺磕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