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在眼前攤開雙手,沉思片刻。
“在這個意義上,十四年前在瑞士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件,某種意義上或許是我本身製造出來的,我時常這樣想。”
二十九歲時敏結婚了。她全然感覺不到性欲。自瑞土事件以來,她不能同任何人發生禸體關係。她身上有什麼永遠消失了。她向他說了這一點,沒有隱瞞。告訴他因此自己不能同任何人結婚。但他愛敏,即使不能有禸體關係,可能的話也還是想同她分擔人生。敏找不出理由拒絕這一提議。敏從小就認識他,對他始終懷有不急不火的好感。什麼形式另當別論,作為共同生活的伴侶,除了他還真想不出別人。而且就現實情況說來,結婚這一形式在公司經營方麵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
敏說: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雖然同丈夫隻是周末見麵,但基本上相處得不錯。我們像朋友一樣要好,可以作為生活伴侶共度愉快時光。有很多話說,人品上也相互信賴。至於他是在哪裏怎樣處理性需求的,我自是不曉得,但那對我並不成問題。反正我們之間是沒有性關係,相互接觸身體都沒有。是覺得對不起他,可我不願碰他的身體,隻是不願意碰。”
敏說累了,雙手靜靜地捂住臉。窗外已經大亮。
“我曾經活過,現在也這樣活著,切切實實在跟你麵對麵說話。但這裏的我不是真正的我。你所看見的,不過是以往的我的影子而已。你真正地活著,而我不是。這麼跟你說話,傳來我耳朵裏的也不過是自己語音的空洞的回響罷了。”
我默默地摟住敏的肩。我找不出應說的話語,一動不動地久久摟著她的肩。
我愛敏,不用說,是愛這一側的敏。但也同樣愛位於那一側的敏。這種感覺很強烈。每當想起這點,我身上就感到有一種自己本身被分割開來的“吱吱”聲。敏的被分割就好像是作為我的被分割而投影、而降臨下來的。我實在是無可選擇。
此外還有一個疑問:假如敏現在所在的這一側不是本來的實像世界的話(即這一側便是那一側的話),那麼,如此同時被緊密地包含於此、存在於此的這個我又到底是什麼呢?
14
斯普特尼克戀人
兩個文件我分別看了兩遍。第一遍看得快,第二遍很慢,每個細小部分都不放過,我將其深深印入腦海。兩個都無疑是堇寫下的,字裏行間處處可找見唯獨她才使用的富於個性特征的詞句和表達方式。其中蕩漾的氛圍同堇以往的多少有所不同,有一種她以前文章中沒有的自控,一種後退一步的視線,但出自她筆下這一點則毋庸置疑。
遲疑片刻,我把這張軟盤放進自己拎包的隔袋裏。倘堇順利返回,放回原處即可。問題是她不回來時怎麼辦。那時勢必有人整理她的東西,發現這張軟盤。無論如何,我不想讓軟盤裏的文章暴露在他人眼前。
看罷堇的文章,我無法在房間裏老實待下去了。我換上新襯衫,離開別墅,走下石階,來到鎮裏。我在港口前麵一家銀行將旅行支票兌換出一百美元,去書報攤買了一份四開英文報紙,在咖啡館的陽傘下看了起來。我招呼昏昏欲睡的男侍,要了檸檬水和奶酪烤麵包片,他用短鉛筆慢慢寫在訂單上。男待那白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