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霜霜,我要訂婚了。”
外麵那麼大的太陽我忽然打了個哆嗦,接過路傾喬的帖子看了半晌,有人說,一萬年太長,隻爭朝夕,我覺得現在這一秒一秒流走的,根本不是時間。
待我終於看清上麵的名字,忙抬頭笑到:“那恭喜你啦,不過先說好啊,雖然我沒有份子錢,喜酒卻還是要喝的。”
路傾喬眼神深深,我看不到底,他停了好久,終於伸出手去揉我的頭發:“傻丫頭,我要你的份子錢做什麼,下車吧,到了。”
蟹黃豆腐做的鮮而嫩,青色的豌豆瑩瑩的在燈下閃著幽光,青翠欲滴。
“霜霜,不想吃?“路傾喬為我盛了一碗鮮蘑湯:“你不是最愛喝這個嗎?”
我忙接過來衝他笑:“是啊,我最喜歡喝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笑容太假被路傾喬看了出來,他楞了一瞬,眼裏有不明的光閃過。
他捏著筷子的手似乎太過用力而顯得蒼白,我怔怔的看著他,等著他開口,等著他給我一個解釋,可是等的眼睛都發酸了,路傾喬依舊低著頭,再沒看我一眼。
我縱是臉皮厚,可卻心底還是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再不能忍受那種氣氛,我拉開椅子奔了出去,身後的路傾喬聲音似乎有些沙啞的喊了我一句:“霜霜……”
我攥緊雙手等著他說下去,指甲叩入手心,紮得我生疼,可身後,再沒了聲響。
我苦笑了一下,徑直走向洗手間。
用冷水撲了很久的臉才終於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心裏的難過卻一波又一波的湧上來。
菜菜說看一個酒店的檔次主要就是看裏麵美女的檔次,我瞧了瞧身邊這幾個補妝的美女,覺得這是個頂級的酒店。
有一個女子滿臉淚痕的衝進來,嚇的一群人全都愣愣的看著,她身後跟來的同伴柔聲勸阻,隻聽那同伴銀牙咬碎:“梅炎他不得好死!”
那美女伏在女伴肩膀上嚶嚶的哭:“可是我還是喜歡他,怎麼辦,怎麼辦?”
她長得真好看,淚光閃爍的眼睛依舊迷人,嬌豔欲滴的紅唇,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在一件黑色小禮服中,讓人看了挪不開眼睛。
可就是這樣一個絕代佳人,依舊為了梅炎那種人傷心欲絕,想起琳琳當年也是這般伏在我肩頭哭的梨花帶雨,我便暗暗罵道,這個妖孽。
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嘴比腦子快,這廂腦子沒想完,嘴已經脫口而出:“像他這種種馬就應該拉出去閹了!”
話一出口,水池旁的美女全都愣住了。那個柔弱的美人眼裏閃著淚光,咬著嘴唇滿麵含羞的看著我,欲語還休。
我尋思著估計自己的粗魯語言嚇著了人家美女,正要開口解釋,卻看著那美人抬起玉手衝我身後虛虛一指,便潸然淚下:“梅炎……”
呃……我愣愣的站在那裏,隻覺得背後有冷箭嗖嗖,卻不敢回頭,胡亂想著該怎麼脫身才好。
這是一個公共洗手台,來來往往的人看著我們這一堆,都帶著看苦情戲的有趣表情。
我白了他們一眼,看你妹啊看。
依我對梅炎的那一點點的了解,他這種驚才豔絕的貴公子才不屑和我一般見識,估計連鼻子裏哼一聲都懶得哼。
想到這裏,我覺得我也該從這三人組合裏抽身了,給人家小兩口空間好互訴衷腸。
可前腳剛邁出一步,肩膀便被人箍住生生將我扳了回來與他麵對麵。
我暗罵一聲,小肚雞腸。
他高出我很多,我低著頭懶得去看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下巴上還有水珠掛著,慢慢滑落滴在地上,他聲音裏帶著三分戲謔三分嘲諷:“這就把你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