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梅炎,你……你該不會覺得被甩了吧?”
他終於開口了:“難道不是麼?”
我跳起來:“當然不是!你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他站定,眯起眼低頭看我:“哦?那你說,是什麼?”
我掰起手指給他分析:“你瞧,首先,被甩是要建立在戀愛的關係上的,咱們倆不是戀人,所以,第一條就不符合。
第二,這兩個人必須相愛才能有條件做到一方去甩另一方吧,咱們倆呢,誰也不喜歡誰,是吧,這第二條呢,也不符合。
第三,人家被甩或者甩人者都會為之付出一些代價,不管是精神還是物質上的,可咱們倆什麼都沒有啊,就算……就算昨晚那件事,我都說了,我不會讓你負責的。所以呢,這第三條,也不符合。
第四……”
“夠了!葉霜!”梅炎聲音不大,卻很有震懾力,他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煩和狂躁:“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
我摸了摸鼻子,梅炎還是很聰明的,我一點就透,雖然脾氣暴躁了點,可總算明白了,明白了就好嘛。
他冷笑一聲,背過身去說:“葉霜,你這個小姑娘,沒有心。”
上帝瑪利亞啊,我發誓我已經撿了我力所能及範圍內最婉轉的詞彙了,梅炎還說我沒有心。
我很不高興。
我撅嘴回他:“是沒有你梅少爺心多,花心。”
我聲音其實挺小的,可梅炎還是聽見了,他拳頭捏的啪啪響,我很怕他一會怒極了會來掐死我。
可梅炎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一會兒,然後甩手走了。
我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覺得這樣也好。
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路傾喬。
他還有大把的美女可泡,而我,也許就要吊死在路傾喬那顆歪脖子樹上了。
關鍵是這棵歪脖子樹,已經快做別人的爹了。
我隻能遠遠的看著,眼巴巴的看著吧。
熱浪滾滾的,小腹忽然傳來一絲隱隱約約的疼痛,我剛邁了一步,疼痛忽然鑽心起來,我實在走不動了,隻好扶著一旁的電線杆子慢慢蹲了下來。一股熱流在下`身湧出,我閉上眼絕望的想,太慘了,大姨媽來了。
我想起剛剛吃飯時喝的那一杯又一杯的冰水,覺得今晚爬出這個巷子的希望不大。
這樣一想,我倒安定了,我靠著電線杆坐下來,兩隻手捂住肚子,希望能給它送去一些溫暖。
電視台下鄉送溫暖都是怎麼做的來著?
對,唱歌。
他們都是請一堆明星過去唱歌的,我覺得興許我唱歌也有用處呢。
於是我想了想,開口唱:“長亭外,古道邊,……一行白鷺上青天……”
我瞧著垃圾桶旁邊的貓咪聽到這歌聲都飛奔而去了,真是一首鼓舞人心的歌啊。
可小腹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越來越烈,我慢慢的連歌也不能唱了,隻能騰出一隻手來不停的抹著冷汗,那麼熱的天,我卻冷的有些哆嗦,而且那些臭蚊子圍著我嗡嗡嗡的叫個不停,咬的我渾身是包,奇癢難忍。
我要一隻手捂著肚子,還要一隻手擦冷汗,如果再有一隻手撓癢癢就好了。
可是沒有,我很生氣,我衝著那些蚊子發飆了:“再咬我就把你們的小雞雞給割掉!!”
身後似乎有腳步頓了一下,有個聲音帶著笑意說:“霜霜,咬人的蚊子都是母的,沒有小雞雞。”
那個人竟然又沿著陽光道走回來了,真是個好同誌啊。
好同誌走過來,掏出一個手帕給我擦冷汗說:“怎麼流了那麼多汗?”
我……
“熱的。”
“那還不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