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夫在家教訓下人,沒你的事,出去出去。」
「哦。」錢沛抬頭看看門上的匾額,沒錯啊是自己家,怎麽去了幾天回來就沒自己的事了呢?太過分了,這是明目張膽地打劫啊!
望著向自己投來淒慘哀求目光的幾個男僕,和躲在邊門後頭往著戰戰兢兢偷望的老媽子們,錢沛覺得有必要為眾人伸張正義,為自己討回房產。
他雙手握住馬鞭「劈啪」作響,問道:「你是誰,好像我才是這家的主人吧?」
老學究上上下下打量錢沛半天,朝那個人送外號為酸菜魚的男僕勾勾手指頭道:「你過來認認,這小子是不是你家主人?」
酸菜魚上氣不接下氣,就差中間斷氣,連連點頭道:「是… … 我們家錢、錢公子!」 老學究勃然變色道:「小錢,你這是什麽意││
「她刺殺耿鐵丹失敗,自感顏麵大失,便指責唐王洩露了消息,兩人鬧得頗不愉快。」提到金合歡,王羅嬌眼裡露出一縷不以為然之色。
就在這當口上,房門突然毫無徵兆地被人一腳瑞開,龐觀天手握算盤,興沖沖叫道:「小錢,我算出來了,九個三加起來果真等放二十七!」
錢沛從蚊帳裡探出腦袋,歎氣道:「下次想闖進來的時候,請你編個好點的藉口。」
龐觀天沒找到藏進蟠龍吐珠寶戒裡的王羅嬌,眨巴眨巴眼道:「那三個九是幾?」
第八章 我是瘋兒你是傻
九月初九拂曉,東方的天際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上千名文武官員已經在午門外黑壓壓地站成一大片,等待大門開啟入宮參加一年一度的秋祭。
錢沛作為監察司正四品繡衣使,早早就接到了通知,來到午門外站隊。
文官由丞相蔡崇洲、中書令葉慧山率領,武將由大將軍戚封侯、衛將軍唐覺虎統帥,秩序井然鴉雀無聲。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輪彤紅的旭日冉冉升起,緊閉的宮門卻仍然沒有絲毫開啟的跡象。
這是怎麽回事?佇列裡漸漸出現騷動,官員們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談論起來。
忽然宮門緩緩打開,掌印太監王瑾賢在一隊禦林軍的息從下走了出來。他站定在午門前的金水橋頭,木無表情地用獨有的公鴨嗓門高聲宣道:「傳唐王禹龍勳、晉王禹龍宣、叢相蔡崇洲、中書令葉慧山、大將軍戚封侯、禦史中盡郭清入宮勤見,其他文武官員在午門外候旨。
眾人麵麵相覷,預感到昨夜宮裡麵肯定出了大事。唐王、晉王等人出列跪倒,接旨入宮。郭清在家養傷,也由禦林軍快馬飛召。
「皇上駕崩了!」每個人的心裡都不約而同閃過這樣的念頭,但沒一個敢說出口。接下來即是極為漫長的等待。看來國泰帝真的出事了,那麽他會把皇位傳給誰呢?在場至少有八成以上的人,早早就把自己個兒的一家一當全都壓在了晉王又或唐王的身上,是榮華富貴還是抄家殺頭,就看今朝了!
沒有一絲風吹過,紫禁城的空氣凝固到了極點,像鉛一樣壓在文武百官的心頭。
終於,人們看到禦史中丞郭清一身縞素麵容悲戚,在兩名太監的攙扶下,手捧聖旨走出宮門。著到他的這身裝束和臉上的表情,在午門外候旨的千餘名大小官員再也沒有任何懷疑,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在壓抑的死寂中,突然人群裡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號:「陛下,您怎麽就這樣走了呢?微臣沐浴聖恩數十年,還來不及肝腦塗地報答陛下於萬一,您卻駕鶴西去,教我如何不悲痛欲絕?嗚呼哀哉,天若有情天亦老,子欲養親親不在——人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般此。惟願大楚江山千秋萬代,陛下功德如皓月當空,恰似那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誰那麽無恥?大臣們相顧愕然,用眼角餘光在人群裡來回掃蕩。找著了——但見我們的四品繡衣使監察錢沛錢大人淚如雨下,泣不成聲,麵孔漲紅,如喪考妣。
在短暫的錯愕後,群臣中有幾位頭腦靈活反應奇快的,紛紛跪地長號涕淚交加。哭吧哭吧不是罪,這時候誰不哭誰才是罪惡滔天。大家夥打開淚腺閥門,有嗚咽抽泣者,有以頭搶地者,有死去活來者… … 頓時悲慘的哭聲回蕩在紫禁城上空。
「諸位大人,諸位… … 」郭清幾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