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天徹底平靜下來時,在離這裏無比遙遠的一處虛空裏,突然傳出一道輕輕的響聲“噗——”。
這是一處龐大漆黑的空間,一身披黑袍戴著一副金色麵具的身影盤膝在地,聽到這細微的聲響,身子一震,猛的睜開雙目,抬首向前望去。
隻見黑色身影麵前是密密麻麻的一盞盞懸浮著的古樸油燈,呈品字型懸浮著,約有近百盞,細長的幽綠火苗近半盞燈高,靜靜的燃燒著,此刻,靠近左下的區域裏,有一盞燈不知何時已熄滅了。
黑袍人看著這盞熄滅的燈不語,半響,喃喃自語道,“這叛徒死了事小,裂天丟了事大。我得親自去查看一番。”語畢,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形一晃,竟憑空消失不見了。一盞茶功夫後,金麵黑袍人單手持著一通體漆黑的法器,前端扁圓,後端狹長,上麵是一段段玄奧的字符。
黑袍人一掐訣,法器頓時懸空而起,停留在身前,滴溜溜的旋轉不定。
接著黑袍人雙手快速的打出一個個灰白色法訣,融入法器體內,法器旋轉的速度更快了。漸漸地,虛空中出現一個殘破畫麵,正是一短黑發憨厚青年,正目瞪口呆的望著身前,旁邊還有一滿臉焦急的白發老嫗,身前不遠處是一躺在地上的束發黑衣少年,一宮裝美婦人在拚命掐訣壓製著什麼。
黑袍人正待細看一二,畫麵閃了一下,戛然而止。黑袍人搖搖頭,疑惑道,“這位置怎麼可能這般遠,竟連魂天儀都不能深入查看。但是已探測到大概位置,可以讓手下去看看,這般遠的位麵,我若前去,這邊的大事就要耽擱了。”說完這幾句話,黑袍人從懷中掏出一塊漆黑玉板,衝其低聲說了幾句話,長板從中斷成兩段,一段飛向虛空,一個模糊消失不見,黑袍人做完這些,麵無表情的在幽綠油燈前盤膝坐下,竟真對這事不管不顧起來了。
與此幾乎同時,一麵白無須,麵色冷漠的紅袍中年人,扭首看向虛空某處,隨後伸手一招,一漆黑玉板瞬間出現在其手中,他瞳孔一縮,喃喃道:“天級征召,這次是什麼任務,竟能達到這級別。”言畢,他把玉板往額頭上一貼,閉上雙目,神色漸漸肅然了起來。
這接近的危機庸傑自然是不知曉,此刻庸傑完全被這裏場景吸去了注意力,直至天天徹底沉睡,慕容夏玥停止施法。望向幾乎猶如虛幻的慕容夏玥,庸傑和鐵婆婆一時沒來由的沉默著,竟沒人去對天天查看一二。
慕容夏玥突然對他們一招手,示意他們過去。靠得更接近些,才能發現她真的撐不了多久了,身影逐漸的虛幻,最終也會歸於湮滅。一股淡淡的異香從她身上飄出,令人心神寧靜。
“我這魂體的本源已快燃盡,屆時我會隨著禁製一同毀滅,我那麼著急的要滅掉邪器靈,是因為之前我感到冥冥中的危機,更是在徹底抹殺掉邪器靈的時候,這危機感更加的濃重,加上我魂體本源的匱乏,這次果斷的行動也算是成功吧。”慕容夏玥淡淡道。
“慕容前輩,小輩有幾個疑惑,望你能一一解答。”庸傑突然振聲道。
慕容夏玥直視庸傑的眼,微微揚臉,示意他說下去。
“一是這裂天的來曆,二是這雙器靈的由來,三是這裂天的上一任主人的去向,四是你是否知道一位靈族族長天啟神!”庸傑一口氣把問題全都拋出,直直的望著她,等待她的解答。
“這裂天的來曆,我經過一方方探查,能斷言絕不屬於何方勢力,就單論這禁製的靈動程度,我就沒想到何方勢力能布置得出,至於其他更深的信息,是需要你去搜尋了。另外這雙器靈,”慕容夏玥停頓了一下,“當真是不可思議,是創造這裂天的主人為了使這裂天突破極品神器的範疇,生生把萬千怨念封禁在一極品器靈上,再生生挪移到裂天內,與原器靈共存,並布下禁製,以防邪器靈的反噬,當邪器靈殞身的同時,禁製也一並毀滅!至於上一任主人包括每一任主人,隻要身死,魂魄都會被邪器靈收取,當做自身修煉的資源。”庸傑頓時有些恍然了,怪不得那叛逃的獵臉師在靈族身死後,並沒有任何獵臉師去查看一二,原來是以為叛徒還在逃。
“至於你說的天啟神我是不知曉了,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被強製沉睡很久,不單單是因為要保持魂體本源,更因為這禁製的本能排斥,若不沉睡保持跟它同化,我早已魂體破滅。在我沉睡的期間,禁製會主動尋找有緣之人,但凡真正有能力與緣分的人會初步煉化這裂天,同時會進入這空間內的另一地方,就是你來路的右岔道,隻有初步煉化裂天的人才能進去,並憑機緣得到功法與各種好處。”慕容夏玥再張嘴吐出這段話,更使庸傑有些疑惑了。
“前輩,你上次蘇醒是什麼時候?而且,那麼長時間來,你就沒有見到其他人進過這裏?”庸傑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