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了那麼一點,更何況急行術是靠符咒發動,根本用不了我多少法力。”她手腕輕輕一翻,一個紙鶴出現在她掌中,忽然撲扇起翅膀,在低空慢慢飛翔。

“類似這樣的才需要法力支撐。”又一揮手,紙鶴箭一般穿透前麵的樹幹,然後化為一股輕煙消失。

“好強,平時怎麼看不到你用?”這麼一隻小小的紙鶴就可以穿透如此堅硬的老樹幹,還有——他想起以前,蒼月曾引下的天雷。

“因為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不屬於人類的力量,還是少用的好。”蒼月看著那縷輕煙消失,融入自己指尖:“我們是人類,不是嗎?所以應該順從的……是心吧?自己的,在乎的。”

這句話是誰說的呢?好像是好久好久以前,久到自己已經完全記不清的那個世界,在某本書裏看到的話。

“自己的心嗎……有道理,說到底,我們幻影旅團不也是隨心所欲、順從心的一群嗎?”

“是啊,”蒼月也笑,“倔強任性,胡作非為,但是卻活得最像自己、最純粹的一群。”

隻是隨便的話語,俠客的眼睛卻亮起來:“真的嗎?你真是這麼想的?”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我騙你有好處啊。”蒼月奇怪看著他。

“嗬嗬,沒有,隻是很高興。”俠客笑得開懷:“如果你是一隻這樣看待旅團的話,我真的感覺很高興。”

“嗯,是啊,就是這樣子。”蒼月抬頭看著黑下來的天空。

“那團長呢?你是怎麼想他的?”在兩人都吃飽喝足以後,俠客突然問。

“這個嘛……”蒼月指著夜幕:“如果說流星街是這片暗幕,旅團就是最黑嘴深邃的地方。而庫洛洛——則是星。”

“星?”

“是啊,你不知道嗎?在星旁邊的夜,才是最暗最美的夜。庫洛洛就像星,在光明下會隱匿身形煙消雲散,在黑暗中卻會散發出最耀眼的光芒。”

蒼月停了一會兒:“知道嗎?其實在你們沒有見過我之前,我就見過你們,認識你們。”

“想得到,‘夜’嘛。”

“不是因為那個……反正,說了你也不懂。”蒼月仍然仰頭看著夜空:“但是不管看過多少次,不管對這個人知道多少,那一眼的震撼到現在我還記得——那麼美麗——那麼美麗,美麗的可以吸引人靈魂的夜之人。”

“……你真得很了解團長,可惜團長不了解你。”

“錯了,誰說庫洛洛不了解我的,他知道我就如我知道他,決定不會有錯。”

“那團長為什麼——?”

“因為他矛盾,他了解的和他想做的完全是——”蒼月手指往兩邊一劃:“兩個極端。”

“說到底,團長還是不想對你放手。”

“所以我一直想讓他明白,不一定鎖在身邊才是在一起。”

“這個恐怕很難,團長一直是很堅持原則的人,對想要的東西也很鑽牛角尖。”俠客道:“而且——團長殺死過你,可能就因為這點吧,他總是以為不守在你身邊的話,你就會再一次永遠消失。”

蒼月不說話了,俠客剛好說到她的禁忌。縱使依然會為庫洛洛的堅持而心痛,但一個曾經殺死過自己的男人,就這麼再在一起……不太可能。

“確實很傷腦筋啊。”蒼月忽然轉過頭盯著他:“你說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這是你們的事情,和我沒關係。”俠客嘟囔著,把火堆再撥大一點。

“嗯~~?俠客!你臉紅哎?”不是她看錯了吧。

“廢話!”俠客臉更紅了:“誰讓你這麼看著會不臉紅啊!把眼睛給我轉過去。”

“眼睛要怎麼轉?這樣麼?”蒼月眼珠子在眼眶裏上上下下轉一圈,還是盯在俠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