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2 / 2)

而若是不參加科考,這些宗親子弟也能通過萌蔭在這些非重要職位上任職,故而宗親參加考舉的積極性很小。

蕭玠笑了笑道:“犬子像他母親,喜愛讀書。”卻沒說對他有科考方麵的期許。

姚廣清便笑道:“聽聞書院的鶴山先生常提起貴公子,說貴公子聰慧敏學,學問紮實,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蕭玠沈默了一下,看姚廣清笑意頗深,細想了想,難免有些震驚。姚廣清跟他說這些做什麽?姚廣清不可能不知道宗親在科舉中的尷尬,而他仍然說承哥兒將來會有一番作為!姚廣清在六部任職,接觸攝政王的機會自然也多,莫不是他聽到了什麽風聲,難不成新帝繼位之後的兩試要放寬對宗親的限製?

他將冒汗的手心攏在袖中,對姚廣清淡淡笑道:“承姚大人吉言。”

姚廣清卻不再談及此事,兩人便閑話著並肩而行。

蕭玠自然不能拋下姚廣清,說自己要等攝政王,便隻好與他同行,心想隻怕要再尋機會與攝政王道謝了。

下了禦橋,兩人正要拱手道別,就見兩隊侍衛從禦橋上過來,領首的是都尉肖宴,兩人皆是心中一驚,忙靠一側站了。

又過了片刻,才見攝政王從橋上過來,夜色深重,禦橋兩側點著縐紗宮燈,水霧沈沈,他穿著玄色金絲蟒袍,披著玄青色羽紗麵鶴氅,他身材高大,嘴邊帶著淡淡笑意,眼神卻犀利深沈。

姚廣清和蕭玠忙上前見禮,喚了聲:“王爺!”

重淵停下來,笑道:“為國為民,兩位大人辛苦了。”

兩人忙道“不敢當!”

重淵看著蕭玠道:“聽聞蕭大人的公子來年要參加鄉試,蕭大人教導嚴格,貴公子必然得中。”

姚廣清聞言心中簡直是驚濤駭浪,隻不敢表現出來,深深的看了蕭玠一眼,沒想到這個蕭玠竟然與攝政王有牽扯!^o^^o^

蕭玠連忙稱謝,又道:“下官聽家母說王爺曾送小女一盒血燕,還未感謝王爺賞賜。”

重淵俊朗的臉上微有笑意,“不必。聽聞過兩日蕭大人一家要去大恩寺上香,不知可否邀本王一同前往?”

蕭玠驚駭非常,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之前那一盒血燕,他還可以當作是一般賞賜,不去深究攝政王的用意。但如今……他不敢多想,恭敬道:“攝政王同往,是下官的榮幸。”

重淵沒再說什麽,由侍衛簇擁著出了丹鳳門。

姚廣清也對蕭玠告辭,心中卻想著等回去了,一定要查一查這蕭家與攝政王的淵源。

蕭玠則在禦橋下立了許久,才出宮門回府。

第10章 上香

蕭央得到消息時,正在紀柔房裏逗一隻毛色純白的小奶貓。

來傳話的是蕭老夫人身邊的菊影,因這次去大恩寺蕭老夫人是交給紀柔打理的,原本一應準備都是有定規的,但如今攝政王突然要與他們同往,這可該怎麽才好?

紀柔坐立不安,她年紀本來就小,沒有經驗不說,一想到攝政王那兇狠的名聲……她差點兒就要哭出來。

“央姐兒,我……我真是不成,不如一會兒我便去跟母親說,我身子不適,還是讓你三嬸娘來接手吧?我真是不成……”紀柔打退堂鼓不是一回兩回了,隻是擔心讓蕭老夫人失望,才強撐著。

蕭央也很納悶兒,蕭家雖是宗親,卻實在是極尋常的一戶宗親,先帝在位時,蕭玠就從不參與眾皇子之爭,所以即便之前發生了那樣大的變動,蕭家也仍算是十分安穩的。

攝政王又為何要與蕭家一同去大恩寺?

她思索的這一片刻功夫裏,紀柔已經第五次說要去壽安堂親自對蕭老夫人打退堂鼓了。

蕭央想了想道:“母親一會兒去祖母那裏,先別說讓三嬸娘接手,祖母一直看重母親,母親這般說,豈不是讓祖母傷心?攝政王是何等身份,若是有分毫得罪之處,那就是咱們整個蕭家的疏漏,祖母定然不會將責任都壓在您身上。祖母讓您一會兒再過去,想來現在應該是正在與父親商議,一會兒母親去了,隻聽祖母和父親的就是了。”

蕭央此番卻是料得極準,此時壽安堂內,蕭老夫人與蕭玠可比紀柔還要緊張。

蕭老夫人連佛珠也不撚了,心中驚疑不定,“隻是不知攝政王來意是惡是善?若是善,咱們便隻管好生招待侍奉。若是惡,攝政王想要壓死咱們蕭家,那是輕而易舉之事,他又何必與咱們牽涉過多?”

這也正是蕭玠所疑慮之處,如今朝堂之上已經穩定下來,攝政王雖然年輕,卻沈穩多智,也並非暴虐之人,沒有緣由更不會隨意戕害臣屬。

不過他思慮的要更深遠一些,現下河北雪災雖然重大,卻也不是什麽急難之事,倒是遼東王和南越王將來恐成大患。

蕭玠將攝政王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