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我雲泥(1 / 2)

樓寧之今學雷鋒幹了件大好事,心裏挺美,把人送到醫院之後,確定不是碰瓷了,爽快地墊了救護車費用和點滴費用,問醫生問得那叫個事無巨細,比對她親媽還要關心。

莊笙吊上瓶後,樓寧之就馬不停蹄地跑了。不用等對方醒,因為她已經滿足了,對方醒了顯得她故意要感謝似的,學那品德老師雖然欠揍,好歹了句她聽進去了的話:做好事不留名。

咦?她的名字好像給對方看見過了,不管,她沒打算留名的,這是她的本意。

蘭博基尼停在酒吧門口,門口早就等了一長串的人了,她的弟和她之前招來幫忙的弟都翹首以盼著。騷包的跑車囂張的鷗翼車門打開,短袖襯衣卡其色短褲,胳膊和長腿都雪白,像是細雪照在光上,渾身被光鍍出一圈光影,她背著太陽光,腳腕上的銀鏈叮當作響,以一種散漫的姿態緩步踏進眾人的視線裏。

“狗……子,”她輕蔑地低笑了一聲,用一種本地人特意含糊不清的聲音懶洋洋問,“那子哪兒呢?”

眾人走近,才發現她嘴裏似乎含著東西,從櫻粉色的唇線邊緣露出白色的槐花花瓣,她是一邊嚼花瓣一邊話的。

眾人:“……”

社會我樓姐,人狠花樣野。

弟一號樂了:“靠,樓總你也這太騷氣了吧?”

樓寧之眼角抽了抽,把花瓣呸地吐了,上去就是一個爆栗敲在話的這人腦袋上:“會不會話會不會話?你才騷,你全家都騷氣!”

弟一號捂著腦袋哀嚎:“我誇你呢。”

“有你這麼誇人的嗎?”樓寧之跳起來又是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給你個機會,重誇。你沒事長這麼高幹什麼,打起來累死了。”

“你不騷,你帥,帥到崩地裂慘絕人寰,你要打我再蹲下來點兒。”

“不打了。”樓寧之是那種越不讓她幹的她越幹的嬌縱性子,你順著她她就覺得沒意思。

弟一號曖昧地朝她笑:“你剛剛電話裏……”

“剛什麼剛,剛你個頭。”莫名其妙,她學雷鋒做好事怎麼了,笑什麼笑。她往酒吧裏頭瞟,踹了對方一腳,不耐道,“趕緊給我帶路!忙著呢!”

她大姐了,她今必須得趕在晚飯前回去,就剩一個時了。

弟一號哎喲了一聲,腹誹道:這樣子有點像欲|求不滿啊,是不是沒玩開心啊。

嬌滴滴的姑娘被一群大夥子簇擁著進了酒吧,這裏麵已經清了場,隻有那個狗……子綠毛和他的兄弟們在。老板沒什麼意見,反正這幫子遊手好閑的二世祖們有錢,打壞了什麼照賠,有時候他們打一架比正常營業賺得還多。

老板見另一方來了,喊上店裏還在吧台工作的調酒師,兩人兒一塊兒進了裏屋,等外麵安靜下來直接出來談理賠事宜。

綠毛等得都快坐不住了,兩條腿搭在桌子上久了都打哆嗦,他收回腿歇了一下,聽見門口吵吵嚷嚷的動靜,立時重新繃住,手薅了一把自己五顏六色的頭發,目光森冷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一頭黑發的樓寧之率先踏了進來,睜著一雙淡琥珀色的眼睛,將目光鎖定在了卡座的角落裏。

襯衫式的短袖薄薄地貼著身體,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襯衫的紐扣隻扣到倒數第二顆,微微敞開著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的脖頸,白得幾乎晃花了綠毛的眼睛。

樓寧之和很多老北京人一樣,往那一杵,一站三道彎,那張到成年男人一個巴掌都能蓋住的白皙麵孔,懶散得、卻又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綠毛看得眼睛發直。

樓寧之又想嚼花瓣了,嘴癢得很,下巴往綠毛的方向一點,哼哼唧唧地吐字:“你就是狗哥?”

“……”

樓寧之:“???”

綠毛回過神來,立刻就挺直了身板:“對,我就是。”

樓寧之朝前走了兩步,立刻有弟給她搬上椅子,落座,她沒骨頭地歪在椅子上:“是你就行,怎麼著?想文鬥還是武鬥?”

綠毛:“文鬥是?武鬥是?”

樓寧之朝弟二號一點下巴,“昊子,你跟他。”

弟二號:“文鬥拚爹媽,我後台大,你就給我滾蛋;武鬥看拳頭,誰拳頭硬,誰話算話。”

綠毛:“……”

這群靠著爹媽耀武揚威的二世祖們在這種情況下偏偏不樂意擺出爹媽的麵子了,拳頭就拳頭,誰怕誰啊。

於是戰局以樓寧之一個啤酒瓶子砸在綠毛頭上宣告開始。

綠毛暴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