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寧之笑嘻嘻:“知我者莫若……”
樓宛之打斷她:“別知了,想知了去外邊樹上掛著去。快吃飯,要遲到了。”
“你是老板遲會兒到怎麼了,誰還能給你扣錢不成。”樓寧之心底嘀咕著,到底沒敢在她姐姐麵前出聲來。她爹現在甩手掌櫃,公司全都是大姐管著,自己現在優渥的生活都是對方給的,拿人手短,吃人的嘴軟,對,所以自己對她揪自己頭發的行為沒有多加反抗,都是有正當而且強大的理由的。
“我問過了,你那個攝影係以後有一個從業方向就是拍攝電影,一會兒到了劇組你可以去攝像師那兒學學。不管你以後走不走這個路線,多點兒經驗總沒錯。”下車前,樓宛之還在教導她。
“知道了知道了。”樓寧之,“我一定虛心請教,行了吧?”
她心裏:請教個屁。
要知道她選攝影係純粹就是覺得脖子上掛個攝像機挺酷挺能裝逼的,要讓她跟個糙漢子一樣扛著特笨重的攝像機在片場跑來跑去,真不如殺了她。
剛下車,嬌生慣養的大姐差點被撲麵而來的熱浪給摜回車裏,睜個眼皮都覺得頭暈,她這是要中暑了吧,趕緊找了副墨鏡戴上。
這太陽也太他娘的毒了一點。
西裝革履的保鏢過來給二位大姐撐起傘,樓宛之的助理給樓寧之及時送上一杯冰鎮飲料,嘬了一口,樓寧之才吊兒郎當地跟著她大姐在早就等候已久的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晃進了片場。
樓宛之笑裏藏刀:“要不要我給你找個人把你抬進去啊?”
樓寧之站直了快要扭成花兒的腰,不忘撒一聲嬌:“人家腰疼嘛。”
樓寧之一眼就看到了片場拍攝中心,滿頭大汗地扛著攝像機奔跑的壯漢,她眼睛跟著攝像頭的方向看去,主演在上高來高去,攝像師在下麵要死要活。
樓寧之替他辛苦,轉臉就跟她姐裝可憐:“你確定要我以後幹這個活兒?你看我這胳膊腿兒。”
樓宛之:“……”
樓寧之噎了她一下,開心得很,大馬金刀地往陰涼處擺著的不知道主人是誰的躺椅上一坐,優哉遊哉:“您去視察,我在這兒等你。”
樓宛之靜靜地盯著她,眼中風起雲湧。
樓寧之屁股被紮了一下似的猛地彈起來:“走走走,一起視察視察。”
樓寧之快閑出屁來了,她姐跟頂快謝沒了的導演侃侃而談,自己又聽不懂,真不知道找自己來幹什麼。眼看她姐絮叨個沒完,她就四處張望,自家公司投的片子,主演應該長得不賴,想看看主演廬山真麵目,結果一圈人圍著,再加上反光板,簡直了。
退而求其次在旁邊一圈兒轉悠,這一看倒叫她看到了張熟悉的臉。站那後邊第二排的,穿著淡藍色水袖長衫的,好像是那個雷鋒,不,她學雷鋒做好事送去醫院的那個人。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啊。這麼大的片場居然遇到個熟人,這讓無所事事的樓寧之心情頓時上揚了一下。她抬起手,想跟人家揮一下打個招呼,抬到一半卻放了下來。
她做好事不留名來著,現在又打招呼會不會不大好。轉念一想,她不告訴人家不就行了,反正她昏睡了一路,壓根不知道誰救的她。
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樓寧之舉起手臂,衝著群演那兒熱情地揮了揮。
樓宛之:“???”
她問:“你幹嗎呢?孔雀開了屏似的。”
“沒幹嗎啊。”樓寧之收回手,笑嘻嘻,現在那塊兒在拍戲呢,自己不好去打擾人家。
樓宛之:“談完了,走吧。”
“這麼快?”樓寧之有點兒詫異。
“你不是想早點回去空調房裏歇著?”
“是倒是。”樓寧之跟著樓宛之往回挪步子的時候有點不情不願,她還沒跟人上話呢,也不知道她看見自己沒有。
莊笙充當著這場戲的背景板,她即使當背景板也當得一絲不苟,根據劇情要求牢牢地將視線鎖定在場上女主角的身上。
眼角餘光捕捉到了一抹亮色,她忍耐許久,才將視線悄悄轉了過去,正好趕上樓寧之轉過身往回走的那一瞬間,
是她?
她眸心一怔。
此時太陽已經差不多升到了最高點,金色光芒被陽傘遮住,隻照在她的腿上。她遠遠地望著樓寧之,她的身形是那樣玲瓏有致,和昨差不多的裝扮,背心短褲,露出一截光潔的細腰,兩條長腿筆直纖瘦弧度美好,如玉無暇,泛著瑩潤的光,充滿了青春的活力氣息。
莊笙後脊梁驀地躥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一個鬼使神差的念頭冒了出來。
居然好想被她踩一腳。
她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