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寧之反問問得快把自己撅過去。
樓宛之終於點頭:“好吧,我在追求她。”
樓安之沉默,在樓寧之眼裏都是繼續附議了。
不過她對她二姐始終抱有一種同情心理,前幾還想找對象,現在被樓宛之拐上了床,肯定是樓宛之的錯,於是樓寧之對著她大姐嘖個不停。
樓宛之兩手交叉搭在膝上,挑眉道:“你有意見?”
“我沒意見。”樓寧之,“你這個禽獸。”
樓宛之:“……”
樓安之輕笑了下。
樓宛之見她笑便不要了臉麵,“再來幾個罵人的詞。”
樓寧之:“???”
樓宛之:“我想聽。”
樓寧之絞盡腦汁地找詞兒:“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喪心病狂、令人發指、辣手摧花、老牛吃嫩草……”
樓宛之“誒”了聲,笑著出聲製止她:“最後一個我可不認啊,我們倆叫年紀相仿,再般配不過。”
樓安之在邊上偷偷樂,以為樓宛之沒看見,樓宛之也確實隻用餘光看她,免得她對自己又沒個好臉了。
“少嬉皮笑臉的。”樓寧之從茶幾底下抽出來一根樹枝來,拇指粗細,今回來路上撿的,她拿這根棍子暫時充作教鞭,在茶幾上抽了兩下,“你們現在是在被審問!”
樓安之一眼瞪過去。
樓宛之笑眯眯瞧她。
樓寧之舔了下幹燥的嘴唇,哈哈幹笑兩聲:“那什麼,友好討論,友好討論哈,端正一下態度嘛。”
樓安之:“有話有屁放,我剛書看到高|潮部分呢。”
樓宛之淡道:“附議。”嗅了嗅自己的手,嫌棄道,“一股油煙味。”
樓寧之端正神色問道:“你們倆什麼時候開始的?”
樓宛之:“去年四月份,我單方麵開始。”
樓安之:“……不知道。”
“嚴肅點兒!啊不是,我是我正經問問題呢,你不要老是敷衍我嘛二姐。”樓寧之開始賣乖兼賣慘。
“二妹,你去廚房把剩下的菜燒了。”大姐開口給樓安之解圍。
樓安之如蒙大赦溜了,樓寧之想留她,被樓宛之叫住了,“她知道的我知道,她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問我一個就夠了,你這麼磨嘰下去什麼時候能吃成晚飯?”
樓寧之:“可是——”
“不要逼我動手。”
“哦。”食物鏈底層的樓寧之垂下頭。
“把手上那樹枝給我扔了,髒不髒啊。”
於是樹枝也扔了。
樓宛之開始跟她前晚上發生的事,樓家二姐聽信樓寧之瞎扯的性冷淡謠言,送羊入虎口,樓宛之順勢表白。關於樓安之身世的話題,樓宛之省略了,一來是她覺得沒有必要,有沒有血緣關係對樓寧之來沒有任何不同,她又不需要挑戰倫理,二來是這多少算是樓安之的**,她擅自告訴三妹不好。
她講話極有條理,言簡意賅地便把現在的局麵介紹清楚了。
“所以你在追二姐是真的在追二姐?情侶意義上的追?”
“你看我像開玩笑麼?”
“我上哪兒知道去?”樓寧之腦袋上挨了一下,叫了一聲哎呀,“你幹嗎打我?”
“沒什麼,就是想打你這個榆木腦袋。”
“我不是核桃仁兒腦子麼?”樓寧之嘻嘻哈哈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真是……”樓宛之搖頭笑著,不知道什麼好。
“大姐你想好怎麼跟爸沒有?”樓寧之瞅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回過臉來問她,“莊笙了,你們這樣的容易去德國看骨科。”
“她也知道了?”大姐挑眉。
“就是她告訴我的呀,”樓寧之撇著嘴,“你倆真不夠意思,偷偷摸摸談戀愛還不告訴我。動不動就親個嘴兒的,我還以為是什麼新遊戲呢。”
“就你剛剛表演的那套,我倆都親成這樣了——”樓宛之模仿她的語調,,“哪家姐妹會沒事兒在家舌吻的啊?”
“我和莊笙啊,我倆好姐妹。”
大姐正在喝水,噗一聲噴出去,嗓子都劈了:“你什麼——你和誰?”
“我和莊笙,”樓寧之坐過去親熱地勾著她的肩膀,顯擺道,“你不知道,我倆感情可好了,我們倆睡一張床蓋一個被子,還能玩親親,也就是不能上床,其他不比找個對象好啊。”
大姐麵沉如水。
樓寧之:“莊笙長得好,脾氣好,性格好,對我好,馬上這部戲拍完還能有點兒錢,朋友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對象要是分手了就玩完了,我才不想和她分手呢。”
樓寧之低著頭,兩隻手交叉著握在一起,動來動去,:“咱爸了,聚散隨緣,我覺得就不是那麼回事兒,有的人可以隨緣,有的人就不能隨,反正……反正我不想和她散。”
樓宛之越聽越覺得她情緒不對,把她臉扳過去才發現她眼眶有點兒紅了。
“怎麼了這是?”
“不知道,就是傷心。”
樓宛之抱她在懷裏拍了拍,女孩兒長大了,也知道傷春悲秋為感情煩惱了。
樓寧之在大姐懷裏縮了會兒,腦門碰了一下她肩膀:“別我了,你還沒怎麼解決咱爸呢,我可不想有倆殘疾人姐姐。”
“船到橋頭自然直吧,我會圓滿解決的。”實話樓宛之對此不樂觀,樓國慶其實是個暴脾氣,這幾年修身養性是修身養性了,但是骨子裏的勁兒不會改,這種不但挑戰三觀還有倫理的事兒捅到他麵前,恐怕棍子都要打折兩根。沒有血緣的親子鑒定,也就是她和樓安之能夠用來安慰自己,對於樓國慶來,這就是他兩個親女兒,不管有沒有血緣,他都養到這麼大了,親的沒跑。
好在她比樓安之大,到時候她一口咬定是自己帶壞樓安之的,反正事實也是這樣,樓國慶就不會再去罰樓安之,再攛掇一下她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媽,樓寧之敲敲邊鼓,約莫是能把樓安之清清楚楚地摘出來。
樓寧之朝她豎了豎大拇指。
樓宛之笑著挑眉:“幹嗎?”
“有擔當,我要是你,我就跑。”樓寧之。
“你跑哪兒去?不見爸媽了嗎?”
“不見,他們啥時候願意見我我啥時候回來,”樓寧之縮縮脖子,害怕地,“我怕疼。”
樓三姐向來比尋常人嬌貴,蹭個皮都要哭半,要真嚐樓國慶的棍子,怕是沒到身上就嚇得暈過去了,樓宛之沉吟道:“要是爸打你的話,你那份一起算我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