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寧之向來奉行的標準是:大家既然是朋友了,就要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有女朋友……不能一起用,但是她得幫幫忙,不能眼看著談嘉魚這好一壞一的。好歹自己也算是有過一年戀愛經曆並且在現在進行時,還是能夠充當“情感谘詢老師”這一角色的。
所以在不需要跑去問老師問題,教室裏吵吵嚷嚷課堂形同虛設的時候,她毅然決然地把滿腹心事的談嘉魚拉到了走廊,然後順著走廊一直往前走,打算去頂樓的台。
談嘉魚輕輕掙開了她抓著自己手腕的手。
樓寧之回頭,以為是她不心脫手了,想繼續去抓她,被談嘉魚躲掉了。談嘉魚:“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談心啊。”
“……”談嘉魚最怕的就是和她談心。
“走嗎?”樓寧之問她。
“……走。”
上課時間,上邊兒沒有人,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上去了。教學樓六層高,學校裏除了那些專用的藝術課樓層,大部分教學樓都是六層,最矮的是四層,站在六樓頂樓,學校風光可覽大半,校園裏綠樹成蔭,道路上都是走來走去的學生。
樓寧之不恐高,但是她膽兒惜命,離頂樓邊緣遠遠的,看見談嘉魚往那邊走,衝她招手,“這邊。”
兩人於是站在了頂樓的中間,四下空曠,談嘉魚:“……”
樓寧之從兜裏掏出包紙巾,地上一人鋪一張,然後邀請談嘉魚坐下,擺出知心大姐姐的樣子:“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她們宿舍確實談嘉魚最,大一剛開學的時候還差兩個月滿十八歲,但是樓寧之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表,都像是最的一個。除去對樓寧之的好感不提,談嘉魚也著實被她這副表情激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太違和了。
“跟我?”樓寧之鍥而不舍。也難怪她這麼高的興致,她從到大都是被教育的那個,現在隨著社會角色的自我完善,被需要的需求也大了起來,為身邊的人做一些事情會讓她感到開心。
談嘉魚手指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樓寧之:“你別不信我啊,我保證不會告訴付佳和方雨,你的性取向我也沒過。”
“沒有不信你。”談嘉魚沉默過後終於開了金口。
樓寧之等了十秒鍾,沒聲兒了。
樓寧之:“你睡著了?”
談嘉魚槽多無口,指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你看我像是睡著的樣子嗎?”
“我哪兒知道去,有的人睡著的時候就是閉著眼睛的啊。”
“誰?”
“那就是動物吧。”
“我又不是動物。”
“哎呀。”樓寧之擺手笑著,“你跟我吵什麼呀,我就是隨口那麼一,你就當我放了個屁。”
“你話怎麼……怎麼……”談嘉魚卡了殼。
“怎麼什麼?”
“沒什麼,突然忘記自己要什麼。”談嘉魚撒了個謊。
樓寧之哈哈大笑。
她笑點奇低,和她待在一起久了的人就會知道。談嘉魚每和她接觸,聽她耍貧嘴,心裏不是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另一方麵又和裘姐關係曖昧——關鍵是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對裘姐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什麼是喜歡?”她問了樓寧之這個永恒的問題,每一個陷入愛情或者是渴望愛情的人或許都思考過,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會懷疑地問自己,對麵前這個人是不是喜歡。
樓寧之閉上雙眼,張開雙臂:“啊。”
“啊什麼?”
“吸地之靈氣,取日月之精華。”樓寧之心裏竊喜,終於也有人問她這個問題了,她緩緩吐納,睜開眼睛,給懵懂的談嘉魚解答疑問,“喜歡,是一種很主觀的感覺,和她在一起什麼都不做都能覺得快樂從心裏湧出來。”
談嘉魚若有所思道:“我一個人什麼都不做,也很快樂,難道我是自戀嗎?”
樓寧之嘖了一聲,道:“你非跟我杠,杠上開花了是能拿獎還是怎麼地?”
“我沒和你杠,”談嘉魚,“我是真覺得一個人挺開心的。”
“那你何必要找女朋友呢?一地自己直男斬沒有女生喜歡可憐死了,不是你自己的哈?”
“是我的,但我沒搞對象之前,我也不知道單身生活那麼開心啊。”
“那你現在不開心了?”樓寧之問她,不開心就散唄,她大姐二姐了,人生在世就是要隨心所欲,過得開心。
“也沒有,挺開心的,”談嘉魚想了想,,“是不一樣的那種開心,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怕耽誤人家。”
“你倆是怎麼認識的,方便透露一下嗎?”樓寧之問道。
在酒吧認識的,專門奔著找對象去的,這話談嘉魚不出口,她委婉地換了套辭:“偶然,有一回在外麵吃飯,人挺多的,我和她坐到了一桌,然後就聊起來了,順便交換了聯係方式,聊著聊著她就對我有好感了,上個月表的白。”
“哇。”樓寧之雙手捧臉道,“那真的很有緣分啊。”
談嘉魚心虛地垂了垂眼,:“對啊,挺有緣分的。”
“有緣千裏來相會,要好好珍惜。”樓寧之感慨道,回憶起了自己和莊笙認識的經過,“你猜我和莊笙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