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
這是一間隻屬於她的房間,十平方米,裏麵包含一張床、一個連櫃書桌、兩把椅子、還有一些簡簡單單的生活用品。
當然,也可能並不隻是屬於她,指不定哪裏又安著窺視她的小眼睛。
可是她不在乎了,如果感情不能寫在臉上,那她發發呆總可以吧?
雖然說,她一天除了吃飯睡覺,就隻有這麼一個小時的自由時間,但她也不在乎了。如果是平時,她必定會把這段時間用來給自己充電,可今天她不想,因為她突然發現無論多努力都無法超越那個白荷。
蘇瑾並不想終日困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她才十九歲啊,她不願在四壁的白牆和監視中度過自己生命中最寶貴的年華。
最重要的是,在她心底一直有個願望:就是快些出去,幫助她遠在大洋彼岸的家人。
忽然間,她聽到叩門的聲音,她警惕的跳下床,拉開房門,入目的卻是一片雪白的牆。
誰在惡作劇呢?
蘇瑾氣憤地踢了下門檻,卻不小心碰倒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她訝然地蹲下去,發現那竟然是個小抱熊。
蘇瑾向四處探了探,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她心中雖然疑惑,但手卻鬼使神差地伸了過去,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通道的盡頭,一個高瘦的身影靠在牆壁上,目光一如既往的沉冷,嘴角卻勾起新月般優美的弧度。
門內,蘇瑾抱著小熊甜甜的笑著,無論經曆過多少慘痛的歲月洗練,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這三年來,每當她失意難過時,總會有人在她的門口放一下小物件,來哄她開心。雖然,她從來不知道那人是誰。
“是誰呢?”她捏著小熊的臉喃喃道,“誰能在這種地方弄到一個娃娃,真是神通廣大……”
忽然,蘇瑾發現這個小熊肉呼呼的臉蛋裏似乎有個堅硬的固體。她疑惑著摸索著熊身,果然在熊的頭頂發現一個不易察覺的細小裂縫,她將手指伸進去掏出了一個涼涼的硬|物。
蘇瑾愣住了,這竟然是一個MP3。在那個時候,MP3可是一個了不得的稀罕物,何況還是在這個封閉的地下訓練營中。
蘇瑾下意識的開機,開機畫麵上有一行字在閃爍:“聽音樂會否令你開心呢?”
她戴上耳機,舒緩的吉他solo漾在她的身心,那是一首英文歌《Wanderer(流浪者)》,接著衝破米幻死亡的重金屬猛烈的敲擊在耳畔,一把近乎嘶吼的憂鬱男聲響起,將她推入對抗命運的急湍洪流之中:
In time bleeding wounds will heal
(傷痕終隨時間平複)
Unlike some which are too deep to see
(不同內心伸出的苦痛)
Like scars in a nomad’s soul
(正如那流浪者靈魂上的傷疤)
Their mending is so slow
(它們愈合的如此緩慢)
Not the shout of a hundred enemies
(並非千百個敵人的呼喝)
Can make me feel fear inside me
(能夠顫栗我的心)
But when sun sets and the cold arrives
(卻是那暮日西沉、寒氣撲地)
With crushing solitude in the darkness of night
(洶湧的孤獨隨著夜的暗影)
He will ride across land and time
(他將騎越時光和大地)
To find a way through this endless night
(去尋找無盡黑暗的出路)
There’s a storm in his heart and the fire burns his soul
(暴風在心底卷湧,烈火灼燒著靈魂)
But the wanderer’s part is to ride alone
(但流浪的心將永遠前行)
一曲終了,蘇瑾緩緩閉上眼,好讓自己駭浪洶湧的內心平複下來,是的,她會義無反顧地去尋找無盡黑暗的出路,但這條路上真的注定隻有她一人嗎?
蘇瑾*著手中的MP3,發現它沒有場標、造型也簡單,應該是人為組裝的。在組織裏,誰能夠偷偷湊齊這些複雜金貴的零件,組裝出一個MP3呢?
這一定是個精通精密儀器拆裝的人,蘇瑾暗下決心:“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
就在這時,清脆的叩門聲再度響起,蘇瑾以最快的速度將東*好,起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