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溫柔:“我知道。”
“你不在乎?你不生氣?”蘇瑾的淚水已打濕了他的胸膛,連聲音也有些喑啞。
畢竟,又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歡好呢?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下jian?會不會覺得自己肮髒?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丁銘的心*著,他用力擁緊蘇瑾的纖腰,好讓自己更加真實地感受那份瘦弱的顫唞,“我沒能好好保護你,你會不會在乎?會不會生氣?”
原來,他竟然是這樣想的。
真正的愛情,原本就是無私的;真正愛你的人,原本就該最懂得體諒與包容。
蘇瑾終於抬了頭,仔細凝視著他,“嗤——”地就笑了,她羞澀地將頭埋進丁銘的肩懷:“可是你相信嗎?我覺得自己還是第一次,我知道我這麼說你一定會覺得我很可笑。但是,那種感覺,我真的覺得,你就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丁銘的語氣更溫柔,也更疼惜,他摩挲著蘇瑾溼潤的眼眶:“我相信,也明白。”
他當然明白,因為她的心,從頭到尾,都隻屬於過他一個人。無論她的身子曾經屬於過誰,無論命運曾經給他們開過怎樣絕望的玩笑,隻要她的心裏是真的愛著他,他就會認準了這個女人,決心給她一生的愛和尊重。
蘇瑾微微笑著,任何代表幸福和愉悅的詞語都不足夠描摹她此刻的欣慰,而淚水,卻像泄了閘的洪水般,無止無盡地湧出來。
對於一個女人,還有什麼能比心愛男人的真心和尊重更珍貴的東西呢?
她忽然坐起來,勇敢地坐在他身上,已決心用最真摯的愛和靈魂來祭獻出自己的所有:“你說,春光易虛度,不如早早相逢。”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愛情不過是一種瘋。
它沒有時日,不知深淺,卻能為最漆黑的暗夜裏灑布陽光,也能在最絕望的心田上種植希望。
蘇瑾溫存地靠在丁銘身上,水蔥樣的柔指似有似無地在他胸`前的疤痕上劃著圈,隻覺得的雙頰都濕涼濕涼的,她狡黠地眨眨眼睛:“春光易虛度,不如早早相逢,這真是佛經裏的嗎?”
丁銘低頭吻了吻她芳香*的發絲,聲音是輕輕地、沙啞地:“人會慢慢地老去、亡死,人這一輩子時光太短促,所以才要早早地遇見,及時相愛,拚盡全力。直到退無可退,脫胎換骨,直到來生,得菩提時。”
蘇瑾側頭仰視著他,也歪斜著,姿態是醉人的嬌媚:“那我寧願永遠沒有來生。”
丁銘隻覺得心底又痛又喜,喉頭聳動著,俯*子,吻住她溫暖的櫻唇,仿佛是吻上了夕陽下湖水裏的柔波。
雙♪唇交纏,兩心繾綣,本是極致的歡愉,卻因著各自心底那一點陰鬱的黑而蒙昧起來,漸漸地,也就有些力不從心。
蘇瑾慢慢推開他,語氣有些悵然若失:“你現在該告訴我,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丁銘閉了閉眸子,漫天的血光就在一片烏黑裏擴散開來,他忽然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說起,於是用手指緩緩梳理起蘇瑾揉亂了的頭發,也梳理起自己破碎的記憶:“你知道,組織是個培養商業間諜的窩點,許多年前,當Peter還不是Peter的時候……”
當Peter還不是Peter的時候,丁銘還隻有十二三歲,他並不清楚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他隻是從父親丁軼群日漸焦慮的眼眸裏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危險味道,大難臨頭的味道。
突然有一天,一向身子骨硬朗的爺爺丁豪腦溢血病發,猝死在去醫院的路上,緊接著,就傳來了父親跳樓自殺的噩耗。
年幼的他還來不及悲傷,就和媽媽、大哥一起被趕出來賴以生存的大宅子,變成了三具流落街頭的行屍走肉。
後來他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叫做安燁的男人。
丁銘的媽媽——閔柔告訴他,安燁是組織派到丁氏企業的高級間諜,但他的目的卻似乎並非竊取商業機密這麼簡單。他先是不知通過什麼方法,取得了丁氏當家人丁豪的信任,接著以短短五年的時間掌握了丁氏企業的命脈,又製造出各種各樣的商業危機,一點一點地將丁氏推入土崩瓦解的深淵。
丁豪為什麼會突發腦溢血猝死,並沒有人知道;但丁銘知道,就在爺爺死的那天,安燁神奇的失蹤了。
緊接著噩夢接連不斷地襲來,丁氏宣告破產,追債的人每天擁堵在公司大門口,威脅電話、恐嚇信件接連不斷,在變賣了大部分家產後,爸爸終於不堪重壓選擇了自殺。
銀行凍結了他們家的房子,原本溫馨的三口之家跌入可怕的沼澤中。不依不饒的母親,通過自己從前的人脈資源多方打聽,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遠在大洋彼岸的組織!同樣地,她也隱隱意識到組織要對丁家斬草絕根的野心。
他的母親,徹底失去了生的希望,大兒子丁刻,小兒子丁銘,這兩個名字取自一個成語“刻骨銘心”,原本是為了紀念她和丁軼群間刻骨銘心的愛,如今卻是為了祭奠她心底刻骨銘心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