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也別忙了,坐下來待會吧!”

許父大概是看到了許小茹在喂狗的時候似乎是走神了,心想這個孩子是不是又在想那件婚事了,於是就叫她來休息休息不要在忙活了。坐在他身邊的許母還想說些什麼,就被丈夫碰了下胳膊,所有的話也就吞進了肚子中。

許小茹回過神來摸摸她家的大土狗,唉了一聲算是答應,端著盆子走過去拉了一個板凳坐了下來。她敲敲自己的小腿,就算是來了兩個月也不習慣在地上一站就是一天的活。

許母名字叫做秦英,帶著點文藝的氣息,早年家中也有教書先生,不過那十年的時候也被打擊了下去,嫁給了許家的許老大生了五個孩子。她看著許小茹就深深覺得她有股子好吃懶做的勁,尤其是最近這幾個月更是消極怠工,活做少了還敢嫌累。

倒是旁邊的許小月看到自己黑漆漆的姐姐,偷偷地向母親的身邊湊了湊,等到許小茹歇了幾分鍾之後她突然說話了。她軟聲軟氣的叫著許小茹,“三姐,我明天就要上學了,你能不能幫我燒點水啊?我想擦擦身上。”

看到自己妹妹那水汪汪的眼睛,她很想告訴她自己去!不過還沒等她說什麼,父母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去,無非就是好好學習常回家看看的話語,期間母親還不忘嗬斥偷懶的她去燒水。

許小茹咬緊了牙關,點點頭,她決定先用缸裏的水吧!等到明早起來再把它挑滿,反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她的活計。想想明天的活計,還有上山撿柴,今天天色已晚讓她把這件事情推到了明天。

倒水、拿柴、點火。她的動作中還帶著生疏,許小茹抱著膝蓋蹲在灶火前看著劈裏啪啦的火苗,她想起了剛剛醒來時的樣子。

再一次的醒來她還以為自己去了閻羅殿,不過這閻羅殿的裝扮倒是破舊,還是在書上看的土房,牆上帶著兩道龜裂,旁邊擺著一個破舊的臉盆和幾個木頭箱子。許小茹還以為這是她的妹妹把她偷運到這裏來的,不過映入眼簾的粗糙的雙手,卻告訴她這並不是自己的。

那雙手黑漆漆的,在關節的回彎處還有這不一樣的白色,手雖然說不上粗大但是上麵磨出來的繭子卻感覺她這雙手是經常做活的,不像是她之前的那雙手光滑白皙。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突如其來的變故不是她能夠接受的。

當她低下頭的時候,從兩側垂下來兩條麻花辮,亂糟糟的頭發沒有任何的營養可言,就像是枯草一樣。這個房間中能夠照出來模樣的就隻有一件不要的破舊鏡片,許小茹狼狽的下了地差點摔跤,走到鏡子的前麵許小茹才看清自己現在的樣子。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現在的她真的是不忍直視啊!

全身的皮膚都是黑漆漆的,亂糟糟的麻花辮,幹澀的嘴唇,唯一能看的就是那雙眼睛又黑又有亮的眼睛,雖然不能說提高點質量,但是確實多了一點神韻。

她不相信鬼神的一說,畢竟從小接受的就是唯物主義的教育,這個世界上有的隻有人心而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