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櫟的話,對禮樂等四大長老而言,簡直是當頭一棒。
此刻,四人上場鬥獸,經由桑君之口說出來,已經是既成的事實了,而無數族民都翹首等待著這一幕的上演。
他們四人,等於是被趕鴨上架,現在如果想拒絕,不但失信於桑君,還失信於族民。那樣的話,武布長老要將他們拿下,就理由充分了。他們如果想抗拒,就等於坐實了抗君大罪。
不管是哪種結果,對於四大長老而言,都是極其不利點點。
因而,麵對林櫟的反問,他們竟然無從回答,而是瞠目結舌。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馭獸長老,我們該走了。”林櫟衝著馭獸長老招招手,道:“再遲了,別說桑君了,就是外頭那麼多人都不會答應的。”
馭獸滿心不願意,但是被林櫟說著,還是不由自主跟他往外頭走去。
禮樂長老雖然不想看到這一幕,但在武布長老的注視下,加上形勢所逼,根本做不得聲,隻能看著馭獸長老猶猶豫豫跟著林櫟往外走。
“嘩啦——”
甬道口的鐵閘門打開,一股巨大的“嗬嗬”呐喊聲,像是巨浪般,瞬間將林櫟和馭獸長老,以及甬道內的禮樂長老等人給淹沒。
禮樂長老等四人頓時臉色劇變。他們身為長老,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從來沒有進入過鬥獸場。
此刻,親自進入鬥獸場底部,才發現那種感覺,和高高在看台上看是截然不同的。
人還沒走出甬道,首先就有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從四麵的看台層層疊疊壓下來,像是大山大浪,瞬間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即便幾位長老都是人中龍鳳,麵對這種油然而生的壓力,也不禁有種泰山崩於麵前的感覺。
尤其是馭獸長老,更是感到雙腳灌鉛一般,跟在林櫟身後,似乎怎麼也挪不開步子。
林櫟雖然神色不變,心中卻也震撼非小。他白天事先到過鬥獸場,對裏頭所形成的巨大壓力早有心理準備了,即便如此,依舊是感到心神俱震。
“馭獸長老——馭獸長老——”
看到馭獸長老出來,看台上的獸人們,紛紛站起來呐喊個不停,氣氛濃烈,整座鬥獸場似乎都要給點燃起來。
而馭獸長老血管裏,卻沒有一絲兒燃起來的感覺,隻有呆板與麻木。
除非心誌堅硬如鐵,否則誰第一次被放到數萬人矚目的鬥獸場中間,都會不由自主傻了呆了。
此刻,馭獸長老有種天旋地轉,目暈腦迷的感覺。搖曳的火光,四周密布成圈的人,充斥天地的呐喊聲,形成巨大的壓力,似乎要將他壓垮了。
“呱——呱——呱呱——”
就在這時候,一個淒厲的鳥鳴,穿破重重聲浪,直傳入馭獸長老的耳中。
馭獸長老悚然驚覺過來,目光急忙往空中望去。
隻見火光通明的鬥獸場上空,此刻正盤旋著一頭黑色的大鳥,像一朵雲般輕飄飄浮動著,但那黑色的翎羽,卻讓人有種山要壓下來的感覺。
與此同時,主持鬥獸的司儀的聲音又傳來:“今晚,為了給我們的族人,獻上別開生麵的鬥獸,我們聖雄鬥獸場特地革新了玩法。不但有四位長老親自下場挑戰四頭一級鬥獸,還有君衛隊的指揮長林櫟公子,也進入場中。他將在場上,在必須的時候,給長老們提供援手,不過,他隻能提供一些幫助,真正要活著從四頭死神鬥獸爪下逃生,主要還是看四位長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