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走,看戲去(2 / 3)

“施主,老衲夜觀天象,得知需陰陽並存方能成事,故特意請師太前來相助。”

邢歡依舊閉著雙眼,好似當真遠離紅塵,不受任何幹擾般。心裏卻躁動得很,她再次暗暗發誓,此事過後,一定要問清楚靜安到底是在哪家廟出家的,往後打死都不去那裏燒香。那廟裏的和尚天天吃撐了,就知道夜觀天象!觀出姻緣星也就算了,現在還觀出陰陽並存了。

“這樣啊……那師太為什麼也有頭發?”

“哦,同理同理。”邢歡憋不住了,這人還有完沒完了,難道要她為了演一場戲,把頭發都剃了嗎?

“對哦,師太和大師一樣,都是佛門中人,規矩自然也相同。”家丁想通了,總算是領著他們往裏走了。邊穿過小徑,他邊為了節省時間叮囑道:“大師,我們大人今天要在前頭忙著宴請賓客,就不來相伴了,還請見諒。大人交代了,動靜小一些,怕讓前頭賓客知道了不好,等法事做好了,門口丫鬟會帶您去賬房領銀子的。”

“不礙事,超度往生者,不適宜有旁人在場。讓你們大人不必特意前來了,最好也不要打擾,若是出了什麼禍事,恐怕老衲也奈何不了啊。”

……

聽聞著他們的對話,再結合剛才靜安所說的話,邢歡懂了。

這就是一場集體行騙事件,任萬銀是後援,他們是衝鋒陷陣的,目的就是不必堂而皇之地走正門,既能行動自如又能逃避責任。經驗告訴邢歡,通常這種情況下,抓賊的就是賊。所以不必好奇了,難怪師兄大師和他的銅人們最近銷聲匿跡了一般,看來是跑來管府鬧鬼了。

這事兒怎麼看都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很顯然,趙靜安策劃了良久。

她漸漸明白,其實在他玩世不恭的表象下也有著格外認真的那一麵,隻是那些事是不是值得他認真。興許是這兩年來,他獨來獨往慣了,懶得解釋自己的行為。又或者他是覺得沒必要解釋,懂他的人自然能明白,而那些不懂他的又何必多此一舉?

很不幸的,邢歡頓時發現,自己成了不懂他的那一個。竟然會懷疑他對其他女人的事上了心,自始至終,他在奔波的不都是她的事嗎?

“發什麼呆,走了。”列隊,擺好架勢,製造出虔心超度的假象後,靜安確定沒人敢來打擾,這才起身衝著邢歡喚道。

“哦哦哦,你怎麼走?你知道他們把石頭藏哪兒嗎?你確定不會被發現?”邢歡很快就站起身,屁顛屁顛地跑到他身旁。

“問那麼多做什麼?怕我把你給賣了?放心吧,歡歡妹妹,你非但不值錢還是個賠錢貨。”

“……”他總有能耐一句話就把她燃起的感動澆滅!

邢歡還記得曾無意中聽衙役們說過的話:牧羊女哪能和官家小姐鬥?

彼時,她還不了解官家小姐有多了不起,想著大家不都是人嗎?

可現在她真正見識到了,單說這管府,就大得嚇死人,比他們祈州的趙家莊還大上兩倍。聽說,這還隻是管大人在京城的官邸,他在老家修建的祖宅那才叫大得嚇人。邢歡還聽說管家祖宅離她的老家很近,管曉閑沒差事時便住那兒,不知道這算不算也是一樁孽緣呢?

還說什麼一方水土一方人呢,她怎麼就和人家千金小姐的氣質差那麼遠。

若是修得來那股囂張勁兒,興許她一早就把趙永安給踹了,也沒了後來的糾纏。

當然,這些全是邢歡從靜安嘴裏聽說的。她猜想他跟管家是不是有仇,若不然,怎麼會那麼知根知底,事無巨細到甚至連管大人哪一年金榜題名、哪一年入朝為官他都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