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邢歡反應過來時,上身隻剩勉強蔽體的小肚兜。她漲紅著臉,下意識地抬手想要遮擋,卻被他用力推倒在床。
麵前男人撇了撇唇,動作流暢地傾下身挨近她,單膝頂叩在床沿邊。一手撐在她脖側,另一隻手滑過她的臉頰,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滿是暗示性的動作,似乎在傾訴著她徹底把他惹毛了--識相的,今晚就好好彌補像伺候相公那般,把他伺候妥帖。
“……你、要、要做什麼?”她陡然瞪大雙眸,突然覺得他變得很陌生,微眯著的黑瞳裏是她琢磨不透的情緒。邢歡也知道,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這個問題著實多餘。可是趙靜安從來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呐,誰能保證他不會是想要把她扒光了,然後送去她去死。
就連死都不讓人安生、不給人留尊嚴,很像他做出的事。
“要把你做了。”他的回答簡單扼要,話音還沒散盡,就已經俯首攫住了她的唇。
相比從前,這一次他吻得很敷衍,更為專注的是指尖撩撥。灼熱掌心貼上她冰涼的背脊,一路暢通無阻地往上移,遊竄到她的肚兜下,帶著連綿的酥麻感。感受到她早已有了反應,他不禁溢出悶笑,咬住她的耳垂呢喃,“你的身體反應一點都不像生無可戀的人,還真是來者不拒!”
“嗯……”嬌喘伴著淺吟一同從邢歡嘴裏鑽出。在他指尖恰到好處的撥弄下,她的全身血液幾乎都已經凝滯,滿腦隻有一個念頭--為什麼要推拒?她本就是想要毫無保留地給他,那還扭捏什麼?
在戰栗加劇的同時,她抑製不住地抬起手勾挽住他的脖頸,順勢弓起身子,迎合他的撫弄。隻有邢歡自己清楚,心底是滿滿的害怕與無助,仿佛隻有這樣緊密貼合的擁抱,才能感覺到他一如既往的氣息。
她的主動,是靜安意料之外的。
他怔愣地垂下眼簾,逼迫自己冷靜地俯看審視身下的女人。那張臉是他所熟悉的,可那雙杏眸中的媚絲與堅毅卻是他陌生的。
一個剛才還在為了他弟弟尋死覓活的女人,轉眼就癱軟在他懷裏,甚至是應邀般地給出回應,這算什麼?
他應該保持理智抽身,停止一切舉動,不讓荒唐有鑄成的機會。
可趙靜安卻隻是呆滯地凝視著她。想起了那一天,他被那個他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女人設計喝下春藥後,對方也是這般勾纏住他的脖,得逞般地看著他箭在弦上的隱忍神情。他承認,曾有那麼一刹那,他失控地想吻上那張唇,不去管麵前這女人究竟是誰,隻是想找個可以讓他遺忘掉邢歡的某某某。
他告誡自己不是非她不可,他的諸多灑脫行為裏並不包括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弟弟撕破臉。何況,她並非容貌驚豔到讓人欲罷不能,缺點多過優點,品位惡俗,謊話連篇……這樣的女人比比皆是,她不是獨一無二的。隻要吻下去,放任自己被欲望牽引,便能斬斷和她的糾纏。
然而……當指尖觸碰到那張陌生臉頰時,所以思念在頃刻間被勾動,他先前築起的所有心理防線全數崩潰。他做不到,邢歡已然在他心底安營紮寨,哪怕再普通再不濟,對他而言她都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那一個,他就真的是非她不可。
即便猛然發現,她沒他想象中那麼美好,他仍舊是愛到無可救藥。
這念頭驅使著靜安拉回遊走的神智,閉上眼眸,發了瘋般地吻住她。這個吻,很深,就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藏著一般。他踢開腳上的木拖,幫著她蹬開繡鞋,徹徹底底地讓自己覆壓在她身上。
“過了今晚,你隻準為了我活。”他不想她再萌生為別人去死的衝動,他要她活著,好好活著,活著讓他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