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麽回事?”到了無人處,陳晨停住腳步急問,曹媽和杜鵑也著急的瞅著他。

“軍營裏有規定,除了特殊的慶功日子平時不準飲酒,今天有個百夫長喝的爛醉,還射了流箭出去,差點傷了步兵校尉。二爺按軍規打了他三十軍棍,那廝非但不認錯,還破口大罵。二爺生氣就給了他胸口一拳,命再打五十軍棍。誰知他沒到晚上就死了,有個可惡的刁禦史咬住不放,二爺就被扣押在刑部了。”

正說著,見郭翼已經大步過來,眾人趕忙行禮,郭培又追隨著老爺的腳步進屋把經過說了一遍。

郭夫人畢竟膽小,聽說出了人命早就嚇得六神無主,見丈夫回來,顫聲道:“怎麽辦呢?要不你先去跟刑部的人說說,別屈打成招了呀。”

郭翼麵色凝重卻並不慌亂:“他們不敢亂用刑的,有我們郭家的麵子在,二郎必是好吃好喝的。”

郭夫人這才略放了點心,隻因家裏的人從沒有見過大牢,便把大牢想的很恐怖,現在安心一想也是:我們是什麽人家,稍微動點手腕就行了。

“要不讓我哥哥或是九王幫幫忙,把二郎保出來。”

郭翼無奈的瞧了媳婦一眼,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保出來容易,但是要服眾卻難。”

郭征思量著點了點頭:“爹,我去刑部打聽一下仵作驗屍的結果吧。我們家又不是沒有帶過兵的人,八十軍棍怎麽可能打死一個壯漢。”

“那刁禦史是個酸人,以前我曾罵過他,想必他是逮住這個機會報複到二郎身上了。他現在說的不是那八十軍棍,而是二郎在死者胸口打了一拳。”

大奶奶在一邊插嘴道:“一拳怎麽能打死人呢,二弟必然是冤枉的。”

郭翼沒有答話的意思,郭征隻得答道:“別人或許不能,但是二弟天生神力,碗口粗的小樹都能被他一拳打斷。”

郭翼接口道:“而且那禦史不知從哪聽說,二郎曾經在街上一拳打死一匹烈馬,目前,關鍵是那人究竟怎麽死的。”

郭征再次請命去刑部,郭翼點點頭,讓他親自去瞧著仵作驗屍。

郭征帶著郭培出門,正碰上陳晨期許的目光,說道:“你先等著吧,或許一半天二弟就回來了,若是不能,我再帶你去見他。”

陳晨點頭,目送他們離去。在院門處溜達了不知多久,終於等到他們回來。

郭征見陳晨半夜還不肯去睡,也知是惦記郭凱,心裏生出幾分贊賞,倒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小妾。“你回去睡吧,二弟在刑部已經吃過晚飯,睡下了。明天我帶你去見他。”

“那仵作驗屍呢?怎麽樣?”陳晨想知道的更清楚一點,趁晚上的時間好好思考。

“除了背部、後臀之外,沒有破傷,左胸上有淤青,沒有中毒。”郭征如實相告。

“那死去的姿勢呢?可是捂著心口?”

郭征一楞,他竟沒有註意這些。難怪郭凱從太行山來信裏就誇這個小妾不一般,是他的左膀右臂,那時他們一家隻還不信,都笑二郎被個女子迷暈了。最多也不過有點小聰明罷了。剛剛見到郭凱,他又讓大哥帶著陳晨去驗屍,說一定能找到疑點。郭征還當他胡說,讓個女人去驗屍?那還不嚇死她?

此刻看來,眼前這個女子並不像表麵這麽柔弱:“我沒太註意,不過看起來像是很痛苦,雙臂……有點彎,但不像捂著胸口彎曲度那麽大,腿也有點彎……”

“那明天有什麽打算?”

郭征原本不屑於和個女人談這些,此刻卻答道:“明天我去京畿營查訪一下,看有什麽線索。”

“好,那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