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甚是。”

黃大發看了眼豬八戒,豬八戒立刻道:“我去尋師兄!”說完就跑沒影了。

黃大發低聲道:“長老此次赴西天取經,佛祖擺明了放水,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一天到晚愁眉苦臉。”

玄奘歎口氣,“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

黃大發恍然道:“長老也穿過?”

玄奘笑眯眯道:“彼此彼此。”

兩人交換一個會心的眼神,玄奘道:“今日到貴府做客,這一劫難便算完過。稍後觀音大士便會前來,該如何應對,尊者想必已有打算。”

黃大發點頭道:“那是自然。”

須臾,一聲佛號,天龍圍繞,億萬祥光之中,一女子騎著一頭金毛猻,頭上瓔珞華蓋,下方是一座祥雲結成的蓮台,徐徐而來。到了黃風洞上空,朝下望去,卻見玄奘法師盤膝而坐,朝觀音口喧佛號。

觀音回禮道:“黃風尊者何在?”

玄奘苦笑道:“尊者說相見不如懷念,菩薩一番心意他心領了,隻是塵緣未了,改日再去找菩薩敘舊。”

觀音:……

星光流泄,彙聚成一道光河,自天而下,匹練般向呂岩撞去。

這一次奎木星君運氣十層法力,甚至不惜動用星辰之力,不將呂岩轟成齏粉誓不罷休。

呂岩麵色凝重,手訣連連變幻,兜率紫焰分化成百多道尺餘長光芒,形成了一個數百丈的巨大光網,迎向璀璨星河。

奎木星君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就聽得一聲鍾磬悠揚,他下意識抬頭,隻見一條清光水幕從三十三天外而來,轉眼就水波滔滔,晶光閃耀,仿佛天河移了下來,直接撞上星河。

這水一施展出來,奎木星君隻覺神識中轟然潮湧,六麵水滔,仿佛不周山傾倒,一齊壓了過來。他連忙運起護身玄光,手持仙劍破開水勢,才勉強能動彈一二,那水又似乎異常粘稠,狠狠吸住自己。

又是一聲鍾響,鋪天蓋地的晶瑩河水、熠熠星輝全部消散,碧空如洗晴空萬裏,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奎木星君望向對麵,呂岩已不知去向,不由得暗罵一聲。

“奎木老兄好大的火氣。”一個白發白眉白胡子老者自天上而來,對奎木星君拱手施禮,笑眯眯道,“隻是再大的火氣也不該擅動星辰之力,需知天規森嚴,便是星君你,也是承受不起啊。”

奎木皺眉道:“長庚星君怎的也管起閑事?”

長庚星君笑道:“並非是管閑事,而是替奎木老兄了去一樁劫難。你與那呂純陽今後還要同為天庭效力,冤家宜解不宜結,何必把關係搞得太僵呢?”

奎木思忖片刻道:“方才那道天河水莫非來自玄都天兜率宮?”

長庚星君點頭,“正是。”

奎木星君冷哼一聲,“好硬的後台!”

長庚星君低聲道:“你在下界娶妻生子,此事在天庭已是沸沸揚揚,玉帝麵前不好交待。此次唐僧師徒赴西天取經,正好借此機會完劫消災,了去因果,何苦與那呂純陽苦苦糾纏,耽誤了正事?”

奎木星君垂眸不語。

長庚星君繼續道:“俗話說的好,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若真傷了呂純陽,黃風尊者必定心懷怨恨。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日後還有相見的餘地。”

奎木星君冷冷道:“難怪當年那隻猴子都能被你說動,肯上天做官。你這張嘴,死人都能說活。”

長庚星君捋著胡子笑道:“看家本事而已,見笑見笑。”

三十三天外,玄都天。

呂岩望著眼前群山秀麗,飛瀑流泉,山間采藥的童子,樹下對弈的道人,一時有些茫然。

兩名白衣童子走到他麵前,朝他恭敬施禮。“呂師兄,大老爺已經在宮中等候你多時。”

呂岩茫然應了一聲,跟隨童子來到一座木質結構的宮殿前,宮門上書“兜率宮”。

呂岩看到這三個字,心中似有所感,待進入宮中,見到雲床之上端坐的道人,深藏在元神之中的那一點真靈,突然感覺清晰了許多。那些始終看不清楚的前塵記憶盡複清明。

呂岩雙膝跪地,鄭重施禮,“弟子拜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