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封少雲投向自己的眼神，周赫連卻是難得的自嘲一下。
隻是這種自嘲到底有著怎樣的內涵，卻是周赫連之外的任何人都難以理解的，甚至於這種勉強可以當做是自嘲的表情落在封少雲的眼中，也似乎帶著很多不確定在裏麵。
“不死不滅之身，可以超脫於時間而存在！”
周赫連說道：“所以要成就不死不滅之身的前提便是，在時間規則與空間規則之上同時要有極深的造詣，這也是如今三大聖地隻讓悟透三大規則成就道玄境之人進入的原因。”
“然而眾生皆在時間長河之中誕生，卻要想超脫於時間而存在，難度可想而知！”
即便曾經的自己達到過那樣的高度，周赫連仍舊唏噓不已的說道：“如果沒有幻天河的存在，要想成就不死不滅之身，幾乎完全不可能，而這一點也正是亙古結束之後，便無人可成就不死不滅之身的原因。”
“因為不僅幻天河消失了，連與幻天河有關聯的幻天之樹都幾乎沒有再現身過！”
周赫連又說道：“三大聖地之內的所有道玄境之中，除了悟透時空規則成就道玄之身，還有另外一種便是因為悟透陰陽規則，實際上，比之於時空規則，陰陽規則更加玄奧無比，所以三大聖地加起來，能因為悟透陰陽規則而成就道玄境的人少之又少。”
“之所以悟透陰陽規則的道玄境能入住三大聖地，實際上是更高層的人希望以此來探查到幻天河的存在，或者說找到另一種超脫時間存在的方法。”
“至於有沒有找到，我確實不知道的！”
搖了搖頭，周赫連說道：“我能做出的猜測隻能是這些，也許還有其他原因。”
三大聖地本就是東皇一般存在創立，曾經的周赫連與東皇怎是一個級別的存在，雖然這許多年來發生了極多之事，但對於東皇這些的做法，周赫連卻是對少可以猜到大半的。
移開這個話題不說，周赫連說道：“當年我推動的那件事，實際上與幻天河有關，因為那個時候的幻天河已經要幹涸，幻天河除了能讓生靈拜托時間的束縛之外，還有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那便是維持宇宙洪荒的平衡！”
“隻是當與我一般的存在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幻天河的幹涸以及不可逆轉了！”
周赫連又說道：“幻天河的不可逆轉的最大原因是，那個時候的武者有太多不擇手段的損耗幻天河以成就不死不滅之身！”
嘲諷一小，周赫連說道：“一群自不量力的東西！”
便是在這個時候，周赫連收回的語氣多出來三分冷厲來，隻聽他說道：“即使最後之時，我與東皇這些家夥開始著手阻止，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夥還是妄自而為！”
“眼看幻天河一天一天的幹涸，整個宇宙洪荒也開始出現大的變故！”
說著，周赫連的眼神之中竟然又多出了一些嚴肅之色來：“直到這個時候，祖影宮的聖影使者降臨宇宙洪荒，告知我們幻天河位置宇宙洪荒平衡的根本所在，便是鎮壓！”
“幻天河根本就是鎮壓一些逆天存在的封印！”
眼神之中的嚴肅轉而又多出慎重來，隻聽見周赫連說道：“然而當我們這些人知道幻天河真正作用的時候，宇宙洪荒的災難卻已經開始了，當地一頭瀾源天妖出現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這個宇宙之內竟然還有這麼強大的存在！”
“對付瀾源天妖的那一役，僅僅不死不滅之身的強者，就隕落了不下百名！”
親身經曆過，當時的場景即使經過了無盡時間河流的衝洗，如今再想起來，周赫連依舊還是覺得無比沉重：“參戰的數萬道玄境，更是隕落了七成以上，倘若最後不是他和另外一些老怪物出手，僅僅一頭瀾源天妖就有可能掃蕩我們所有人！”
“那一戰之後，聖影使者卻告訴我們，瀾源天妖不過是幻天河封印下，比較弱小的一種！”
這一次的自嘲出現在周赫連臉上之時，封少雲是可以無比真切感受到的：“可笑當時我們還以為成就了不死不滅之身，便能天地任我逍遙了，後來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天地永遠比我們想象的大！”
沉默，是突然出現的。
這種沉默帶給封少雲則是一種任何言語都不可能形容的沉重與壓抑，而一切的沉重與壓抑的根源則是從身前這個麵向了窗外，久久不語的年輕人。
自從遇到周赫連，並與之相認之後的這段時間裏，封少雲第一次見到如此模樣的他。
但在這種時候，封少雲並沒有立即開口詢問，因為他看出來周赫連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之事，這一刻的沉默不過就是下一刻爆發的前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