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是他幾乎無法接受的噩耗,手中卻被塞進許多溫柔又酸楚的糖果。
其實他們算不上竹馬竹馬,認識的時候已經過了騎竹馬的年紀。
但那有什麼關係呢,陳滄想,奶奶,也許我們天生就該在一起。
不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每個人的童年都是那麼相似又那麼不同,日子就在這樣的似與不似之間飛速過去,大學畢業後梁鳴躍接著讀研,而陳滄終於要去美國讀書,提起那個長發如海藻的小姨,他略微有點頭疼。
“說不定她家馬桶衝水都是一詠三歎的,”梁鳴躍毫無同情心,“不過沒關係,你隻要衝她念詩就好了,莎士比亞會保佑你的!”
陳滄的腦洞再大也無法承受那個畫麵,他隻好哀嚎。
離別之前,他們兩個人攜手參加了李敏求的婚禮。
從小被掛在嘴邊當語氣助詞的同學終於成家,梁鳴躍有種長輩一樣欣慰的感覺,而陳滄麵對新郎的時候總是有想笑的衝動,費了好大勁才忍住。
吃完飯之後,梁鳴躍捧著鼓鼓的肚子,拉著陳滄走出酒店。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小時候編的,”他站在一地鞭炮留下的碎紅裏,聲音也像未散的煙火味道一樣鮮明,“從前有一個晚上,天空中升起了一輪梁鳴躍(明月),有個人很餓很餓,於是他溜進了一個陳滄(倉),剛想偷韓冪(米)吃,就被老鼠夾子夾住了,這個人生氣了,說,去他個李敏求(毬)!”
陳滄聽完,沒說話。
梁鳴躍隻好接著講:“這個人過了一個月又來偷米,有人問他不怕再被夾住嗎,他說,怕他個李敏求(毬)!”
“怎麼總講你小時候的事?”陳滄問。
梁鳴躍說:“因為沒給你講過呀。”
陳滄又問:“你小時候就認識陳滄?”
梁鳴躍認真地點頭:“是呀。”
然後他從兜裏掏出趁亂搶下來的新郞的胸花,認真地別在自己胸`前。陳滄笑問:“怎麼沒有新娘的?”
梁鳴躍笑他:“你要戴嗎?”
陳滄堅決說不,於是梁鳴躍說:“我先戴一會兒,走過前麵那個紅綠燈就換你戴。”
“沒關係,”陳滄說,“走到家再給我也行。”
“誰的家?”梁鳴躍問。
“你家或者我家,都可以。”陳滄說。
梁鳴躍笑。
陳滄問:“你不怕嗎?”
梁鳴躍想起那個被父親教育“不許歧視同性戀”的晚上,忍不住笑道:“怕他個李敏求!”
陳滄也哈哈哈地重複:“對啊,怕他個李敏求!”
而李敏求還趴在酒店的桌子上呢,他高興得喝多了,正說胡話。
臨走之間,陳滄決定給梁鳴躍寫點東西作為禮物。
風水輪流轉,可能因為喝了太多喜酒又吹了風,換梁鳴躍感冒失聲,他坐在醫院的走廊裏,掛著水看完了陳滄的手稿,然後用手勢表達不滿:“你都不寫寫你的心路曆程。”
陳滄表示這是一種文學的表達方式。
不明說才含蓄。
但是接下來這個推崇含蓄的人用一大段奇怪又熱烈的比喻堆疊起來,結束了這篇隻寫了一些回憶場景的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