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放過你,那大把大把的票子我何年何月才能揣進兜裏啊?”明月推了他一把,又欲逃跑,卻被他像拎小雞似的拎回去,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博取這種人的憐憫的,所以大聲喊:“救命,救命,救命,嗚……嗚……”她的嘴被一雙粗糙的手堵上,她下意識地甩頭,腿不停地亂踢,男子一怒之下,鬆開手對著她的臉劃了一刀,明月這時哪裏顧得上疼不疼,她在慌亂中咬了他一口,然後繼續求救,並努力擺脫他的魔掌。
“我真的聽到聲音了,而且好像是呼救的。”袁天旭說。
何曉當他的話是耳旁風,自顧自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怎麼還不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哎哎哎,你去哪啊?”何曉連忙拉住他,“明月快來了,你要去哪啊?”
“隱隱約約有呼救聲。”
“哪有?不信你再聽聽!剛剛是鳥叫,其實我也聽到了,等我想想,這叫什麼鳥啊?”何曉琢磨著。
“鳥叫?”他質疑地微微伸了下脖子,然後說:“不會吧!”
“真的,我小時候經常在奶奶家後院聽到這種鳥叫,怎麼又不叫了呢?”
袁天旭凝神,四周確實一片寂靜,他搞不懂為什麼好好的體育中心要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難不成僅僅是由於景色宜人這一個原因?
兩人站在原地又等了一段時間,突然“啊”的一聲慘叫傳來,這回不光是袁天旭聽到了,何曉也愣了一下,他拔腿跑開,急得何曉在後麵追著喊:“喂!喂!你怎麼了?惡作劇的小孩太多了,明月就快要到了你知不知道!哎!我說你真是的。”
“明月?!”
袁天旭驚愕地喊出聲,何曉被弄得頭昏腦脹,急轉彎時差點一頭撞到牆上。他反應過來後上前一把揪住青年男子的衣領,掄圓拳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明月!”何曉捂著嘴跑到她麵前蹲下。袁天旭死命地打人,平時溫文爾雅的他爆發力如此之強,著實令人訝異,男子在同他扭打的過程中急欲脫身,所以用刀子劃傷他的手臂,然後踉蹌著跑開。何曉抬頭時一不小心看到男子後頸上的紅色胎記,她感覺似曾相識,但現狀不允許她思考太多。
袁天旭想繼續追,卻被何曉發抖的聲音喊住了,“你不要追了,她臉上、衣服上全是血,我們快點送她去醫院。”袁天旭慌忙跑過來抱起明月,像隻失憶的小獸般不知該往哪兒走了。
“快點,這邊。”何曉一邊擦眼淚,一邊哭著說,“前方有家醫院,我知道。”
“不要……不要……送我去醫院。”明月氣若遊絲地說。袁天旭喘著粗氣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轉頭不知所措地看向何曉。
“明月,去醫院吧,你看看你身上的血,還有臉呐!”何小抓著她的手啜泣。
“不……不去……求你們……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不去……”明月痛苦地皺眉。袁天旭發現她臉上的血已經結痂,所以抱緊她說:“好好好,不去醫院,先找間賓館。”明月的表情這才緩和一點,她別過頭,將臉朝向他身體的那一側,似乎這樣讓她感到更安全。
到了賓館後,何曉一直趴在床沿上哭,袁天旭則坐在椅子上憂心忡忡地盯著明月,而明月卻在發呆了好一陣子之後突然笑了,她把手貼上何曉潮濕的臉,輕輕抹去她的眼淚,呢喃道:“別哭,你那麼堅強、快樂……”
房間裏隻有何曉的哭聲,明月忽又欣然起身說:“我回家了,我會讓我媽帶我去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