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憫:“……………………………………”
龍涎的作用即便是他也有些扛不住,尤其某些人還總愛刻意把那些效用勾起來,加深加強。是以他此時的眼睫也是濕漉漉的,眸光從半垂的眼皮裏透出來,深不見底,又含著一股刻意壓製的欲·念。
他用手指撥了撥那耷拉的龍頭,撥得對方半死不活地左右晃蕩了兩下,沉聲道:“變錯了。”
薛閑纏在玄憫手上,正蹭得急躁,聞言反應了好半天,才發現本該變回人形的自己不小心縮小了。他哼了一聲,當即化成了人。
平日裏化形的時候,他總會在眨眼間將衣服穿上。這回披了一半,忽然想起過會兒總是要脫了,何必費這周章,便就這那麼半披半掛的模樣,抱著玄憫便鬧了起來。
黑色的袍子浸了水後顏色更是濃重,在水麵上散開成一片濕墨,又在不斷蕩漾開的漣漪推籠下,同玄憫雪白的僧袍堆靠在一起。
混亂之中,薛閑一邊咬著玄憫的下巴,一邊含糊道:“要不這回讓我……”
話說了一半,他又咕噥著搖了搖頭,用鼻梁蹭著玄憫的頸窩,兀自道:“算了,好不容易才將你救回來,還是給你留條命吧。”
玄憫當時隻是撩了撩眼皮,沒說什麼。
好一會後,薛閑被抵在石壁上,長直的腿從浮在水麵的黑袍中露出來,又纏上玄憫的身體,滿心焦慮就快找到出口時,玄憫忽然停了動作,垂著眸子將薛閑散開的眼神和微張的嘴唇上下掃了一遍,嗓音沉緩又平靜地問道:“你先前說的,當真不想?”
薛閑這時候哪還有那心思去想自己說過什麼,他眯著眼勾下玄憫的脖子,急不可耐地吻上去,貼著玄憫的薄唇,在一下一下隨著動作而起的喘·息中含糊道:“不想不想,你管那麼多作甚,快點才是真。”
……
黑鳥崽子原本聽見龍吟,撲扇著翅膀就迎過去了,結果剛從野林裏撲出來,就看見溫泉裏兩個交纏的身影,當即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滿心鬱卒地找了棵歪脖子樹,伸著腦袋在那樹枝掛著的老藤上比劃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吊死的角度。
隻能兩腳一抻,暈倒在樹杈中,人事不省。
山間的兩人昏天黑地胡鬧之時,臥龍縣的胡瓜巷裏,酒醒了一半的石頭張,正歪歪斜斜地靠在門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送陸廿七。
凡人之間的緣分總是這樣奇怪,原本毫不相幹,甚至走在街市上連招呼都不一定會打的兩個人,忽然就因為意外牽扯到了一起。哪怕那一路上相互之間連句正經話都沒說,盡是擠兌,但經曆過生死,好像忽然間就成了特別的人,再過上幾年,就順理成章地成了特別的故人。
石頭張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明明那段經曆雞飛狗跳不說,還總有性命之憂。但興許就是太過驚險了,以至於人生之中也就僅此一次,所以格外令人感慨和懷念。而見證了這些的故人,也是見一回少一回了,興許哪天就再也見不著了。
陸廿七從沒說過他一句好,另走前卻忽然拍了拍他的肩,極為難得地說了句中聽的話:“哭什麼,此生還有那麼多年,此生過完了,還有來生。故人總是在的,至少那兩位始終都在,興許下輩子某一天,你又碰上他們了呢。”
石頭張眼淚嚎完,酒終於徹底醒了,他一邊尷尬地抹眼,一邊叨叨叨地衝陸廿七告了別。
清早的臥龍縣並不算清靜,江邊總是有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