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登堂還要入室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下午要趕回去,如果疲勞駕駛,容易出事故。”可憐巴巴地解釋。
徐曼思索了一下,也對,出了事到時候還賴她。何況這裏她也不打算住了,往後還不定房東租給誰呢。就當他是下一個房客好了。
拍拍屁股站起身,指指沙發,您老就在這安營紮寨吧。
陳哲相當滿意地蜷縮在小小的二人沙發裏,在乞討得一條毯子後,左思右想還是勇敢地再一次開口了:“我昨晚沒吃飯,早上也沒吃。。。”
徐曼感覺有股小火苗開始在胸口熊熊燃燒。所以說人不能太善良,一善良就會被奸佞的小人利用,得寸進尺,得寸進尺。
她假裝沒聽見,開始整理行李。
那廝眼睛轉了轉,聲音大一號再重複了一遍。
徐曼依然忙自己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陳哲壯了壯膽子,大聲喊了出來。
“關我什麼事!”徐曼頭上冒氣對著沙發上的人大喊回去。
“施舍點吃的吧。”陳哲可憐巴巴地咬著毛毯邊:“已經兩頓沒進食了。”
“自己滾出去買了吃!”徐曼不堪其煩,早知道就不把他放進來了,讓他一個人睡在車裏,什麼事也沒有。
陳哲咕噥了一聲‘還是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把毯子往臉上一蓋,果真睡了。
徐曼氣傻了。
決定不理會他,依然收拾自己的東西。收拾了幾分鍾,瞥了眼沙發上的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了廚房。摸了一把米,煮起粥來。
沙發上的男人,做著美美的夢,夢中的女孩對他甜甜地笑著。
等他做完美夢,睜開眼,聞到米香味,肚子立即咕咕叫了起來。
他幸福地跳下沙發,走進廚房。
廚房裏的女孩拿著筷子慢慢地攪動著白粥。窗外幾絲陽光折射在她的臉上,美麗安祥。
她轉過臉,微微笑:“隻剩下白粥了。”
陳哲的心不規則地跳動著,他緩緩走上前,克製著把她摟在懷裏的衝動,溫柔地回答:“白粥就好。”
徐曼盛好粥,在裏麵灑幾勺子白糖,然後吃吃地笑了。
這個是很早以前小時候的吃法。
陳哲確實太餓了。一口氣吃了三碗。甜到胃裏,甜到腸裏,甜到心裏。
吃完看看時間不早了,今天確實局裏有事,沒辦法多做停留。
把徐曼的行李搬上車,再問了一遍:“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徐曼翻翻眼皮:“過幾天。”
“幾天啊?”
“要不要我來接你?”
男人的話越來越多。
徐曼突然意識到某個關結出了問題。他們倆什麼時候竟然熟悉到要如此關心的地步了。什麼時候關係如此親密了。前不久他不還是她的階級敵人一樣,發誓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嗎。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何這會他竟然是拖著她的行李回家,一臉膩死人的溫柔問她幾時回家。
“出問題了,出問題了。”徐曼不小心喃喃出聲來。
“哪裏出問題了?”陳哲奇怪。
徐曼狠狠地瞪他一眼:“回去後,不許打電話給我,不許來我家,不許找我,不許和我說話,不許招惹我!聽到沒有!”
陳哲被這突然如其來的五個不許嚇了一跳,愣了一會,打量了一下徐曼氣狠狠的表情,哈哈笑了起來:“知道了,知道了。”
然後突然湊到徐曼的耳邊,輕輕說:“我和你說啊。。。”
徐曼剛想往後一退,臉頰仿佛被微風輕柔地拂過,頓時泛起一片淡淡的紅雲。
陳色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一口徐小姐的小臉蛋,立刻逃命一樣飛身上車,疾馳而去,連個再見也來不及說。
徐曼摸著臉,傻在原地。半晌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在原地大罵,餘音在小區上繞空半圈。
三十一。 水月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