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花開遍野吧。
佛於是帶著這株花去彼岸。
途中路過冥界裏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衣服裏正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現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
佛沉思片刻,雲: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麼能分得掉呢。佛然後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的紅色滴在了河水裏,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
地藏菩薩將一粒種子丟進河裏,一朵妖紅似血的花朵從水中長出。
地藏歎到:你脫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裏呢?我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回,就記住你這一個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珠沙華吧。
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人間彼岸,一個生在地獄河邊。生生世世,永遠相忘。
後來,人們用紅色彼岸象征悲傷的回憶,白色彼岸象征絕望的愛情。
花葉本已相錯,同是彼岸仍在延續相錯的命運,天庭一道詛咒何其狠毒?
最後朝利雨月深有感觸的歎道:“花本無罪,奈何孽由情生,從此注定相愛不相守。”
GIOTTO迷惑了。
他和澤田綱吉,誰是彼誰是岸?誰是曼陀羅華誰是曼珠沙華?一段感情還沒有開始如何去預言他們的明天?
這究竟是源自對愛情的不自信還是對人的不自信?
那彼岸,縱使相錯,可曾有後悔過相愛?縱使命運重來,誰能說他們不會繼續逆天意?
曇花最美,是一現,最美的愛情永遠是它最初綻放的那一刹那。
誰人能忍心將它殺於萌芽?
作者有話要說:
☆、§.53
天漸漸黑了下來,夜的狂歡正在一點點掀起神秘的帷幕。
也許是節日的氣氛太濃厚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高采烈的笑容,忘卻憂愁,忘卻恐慌,大家都在努力過一個很快樂的聖誕節。
戴蒙走進來的時候又看見了坐在櫻花樹上的澤田綱吉,淅瀝淅瀝的小雨點點打在他身上,令人產生一種時間一久這個人也許就要被這雨侵蝕得一幹二淨,最終消化為無的錯覺。
“你會在這裏留多久?”他問。
澤田綱吉有些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麼這麼問?”
戴蒙微微勾起了嘴角,他背倚著櫻樹,手裏玩弄著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幻化出來的黑桃。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現象是科學這種東西無法解釋的。拜某個人所賜,我大概猜得到你不是我們這一個時空裏的人,如果是,我想不出你會拒絕GIOTTO的理由。”
是啊,那個人近乎完美到罪惡的地步,誰又能狠得下心去拒絕他的愛情呢?
但是,澤田綱吉卻覺得,他們之間不是誰拒絕誰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接受。而他無法接受,不是拒絕。
“兩個男人在一起,你們就不會覺得哪裏奇怪嗎?”
他忽然很想知道,他們究竟是抱著怎樣一種心態來看待他和GIOTTO的,會厭惡嗎?還是覺得無所謂?
“是很奇怪啊,”戴蒙抬高了下巴,笑道,“但是,如果那個人是GIOTTO的話,我們都認為沒關係。”
多麼珍貴的一句認可!
真正的朋友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就算全世界都在嘲笑你,他依然站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說出了如此珍貴的話語的朋友,為何最終仍逃不了背叛的命運?
澤田綱吉神色複雜,被這麼珍貴的朋友背叛,GIOTTO你的心是不是在那一刻開始滴血?隻要一想到GIOTTO有天會因為麵前這個人的背叛而露出那樣傷心的表情,澤田綱吉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的痛了起來。
我最不忍的不是終有一天我將遠離你,是你臉上的悲傷啊。
澤田綱吉閉了閉眼,表情掩映在一樹繁華的櫻花裏,淡淡的說道:“原來不是GIOTTO先包容了你們的個性,而是你們先縱容了他的任性啊。”
戴蒙無奈的回答:“不縱著,那家夥也照樣會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所以索性不如縱著他。”
澤田綱吉嗬笑一聲,想起戴蒙之前的話裏似乎提到過什麼,“說起來剛剛就聽你說什麼某個人,是誰?”
戴蒙見狀,笑得意味深長,“哦呀,看樣子,綱吉君你對這個所謂的某個人很感興趣?”
澤田綱吉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不,隻是稍微有些好奇而已。”
戴蒙顯然不信,不過他並不打算戳破澤田綱吉言不由衷的說辭。
靜默良久後,戴蒙輕輕歎道:“總覺得GIOTTO會很可憐哪。”
怪異的兒子。怪異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