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樣,擁有著一份普通人的幸福,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或許,確實如戴蒙所說,GIOTTO是真的已經不適合彭格列了。然而,就算這樣,他也不打算輕易就原諒戴蒙的所作所為,他沒有GIOTTO那樣寬大容人的度量。
奈克爾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就讓我們尊重GIOTTO的決定吧。他背負了那麼多,也應該停下來好好的休息了。我想比起戴蒙的背叛,GIOTTO更加相信Sivnora。G,我們已經損失了很多,不要再讓怨恨繼續滋生了,無論發生什麼,上帝永遠與我們同在,他會保佑彭格列,也會保佑GIOTTO的。”
G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最多我答應不隨便去找他麻煩就去了。奈克爾,你知不知道你越來越囉嗦了。”他最不擅長與囉嗦的人打交道了。
奈克爾在胸`前劃著十字,決定不與某個不識好人心的家夥計較。
另一邊。
GIOTTO和澤田綱吉走出了地下室,重新站在伊蓮蘇被戰爭毀壞的街道上,隻覺滿目瘡痍,物非人亦非。
“謝謝你,綱吉。”GIOTTO開口道。
然而澤田綱吉卻如觸電般抖了抖身子,他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語氣艱澀:“為什麼謝我?我沒有做什麼值得你這樣謝我的事。”
他甚至做好了會被埋怨的準備。
沒有救到艾琳娜,連柯紮特也救不回,他有何顏麵去接受一份感恩?
GIOTTO隻當他是因為地下室發生的事情而心情陰鬱,笑了笑,“我見到柯紮特了。”
這大概是這麼多日子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什麼?!
澤田綱吉聞言,渾身一震,倏得轉頭,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說什麼?”顫唞的聲線似乎在急於求證著什麼。
“我聽G說了,因為有你在前麵拖住戴蒙,他才得以找到柯紮特並救出他。”想起了什麼,他輕輕歎出一口氣,“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再和我回彭格列。”
澤田綱吉用力眨了眨眼,又晃了晃頭,冷靜下來細想一番,心裏大概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
俊秀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種可以稱之為奇異的笑容,“而你向戴蒙甚至更多的人隱瞞了柯紮特還活著的事實,你故意拿出裝著柯紮特的血的瓶子,是為了讓他相信柯紮特確實已死於巴勒莫,是這樣嗎,GIOTTO?”
點了點頭,“我不得不這麼做,”GIOTTO解釋著,目光有些微恍惚,“戴蒙向來奉行鏟除異己策略,柯紮特又絕不是會屈服於他的人,所以為了避免更多的流血我們隻有假裝柯紮特已經死在了巴勒莫。他用自己的退出成全著今後的彭格列,那大概是我今生最大的愧疚。”
澤田綱吉卻是如釋重負,然而他終究還是不忍見GIOTTO那麼自責的樣子,轉身拉起他的手,軟聲寬慰道:“柯紮特退出其實也隻是為了不讓你在他和戴蒙之間為難,一個這麼為你著想的朋友,如果他看到他的決定非但沒有令你解除煩憂反而因愧疚而如此心事重重鬱鬱寡歡,他的心意也算是白白付出了,GIOTTO,你忍心嗎?”
GIOTTO怎能不明白,不明白柯紮特的意思,不明白澤田綱吉的意思?隻是心中始終會落下遺憾,人生之事,果然不能十全十美。
就像他和澤田綱吉,明明相愛,他們明明相愛……
“幸好,幸好,這個時候你還在我身邊,綱吉。”
幽深金眸漾著溫柔的情意,專注的凝視著他麵前的褐發青年,明明從相識到現在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卻覺得好像已經過盡了一生一世。
那是如曇花一般的命運。
那麼長久的沉寂,隻為了3個小時的綻放,那短暫的3個小時,便是它一生的繁華。
而當鍾點過,繁華落,轉身成空,夢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98
二度遭遇戰爭毀壞的伊蓮蘇並沒有因為戰爭的勝利而顯露出多麼的歡騰,人們都默默的收拾著整理著,敲磚鑿木,建造新的房屋,建造新的人生。
他們在鎮上走了一圈,偶爾聽到老人們一邊撿起地上的木頭一邊搖著頭歎息:戰爭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主婦們吆喝著自家小孩別亂跑,空氣中隱隱還能聞到殘留的硝煙味,和揮之不去的惆悵。
一群咯咯笑著的孩子跑了過來,拉著GIOTTO非要他給他們念聖經,GIOTTO自然無法拒絕這些可愛的人那麼可愛的要求。
他坐在塌牆下石頭堆砌成的台子上,捧著聖經很認真的讀著,孩子們在他身邊圍成圈,仰起髒兮兮的小臉,睜著如幽星般閃亮的眸子,看著,聽著。
澤田綱吉站在馬路邊,那樣的畫麵似曾相識。
歲月恍惚,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第一次見到GIOTTO的時候。
溫柔的舌尖吟誦出優美的音符,微風吹動起柔軟的金發如母親的手撫過後的麥田,蕩起一波溫暖的感動,他是如此美好,何人忍傷忍棄?
他說:“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