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永遠陪在自己的身邊,那一刻Hat真的以為那個誓言會成真。
鄧布利多也跟著Hat的沉思一起沉默了,他不理解千年前Hat到底經曆了什麼,他隻知道,這個故作堅強的黑發少年其實脆弱不堪。就像是1945年德國的蓋勒特,鄧布利多與蓋勒特相視而立,從頭到尾,蓋勒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倔強的屹立在那裏,即使最後被打敗的時候,他耀眼的金發依舊在陽光下閃爍著晃眼的光芒。
這就是貴族嗎?鄧布利多不是很理解那些所謂的貴族的傲慢,鄧布利多是驕傲的,但是他卻無法理解貴族的傲慢。
鄧布利多一族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貴族大家,他的父親、母親隻是普通的巫師,即使他也是純血,但是他卻不是貴族。Hat和蓋勒特的眼神在此時重疊,鄧布利多突然有些感傷,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苛責了?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不管Hat令人複活的辦法可行與否,隻要不危害到自己的利益,那麼自己又何必在意?鄧布利多突然覺得自己果然是老了。
匆匆一瞥中,鄧布利多隻來及看見那一抹暗紅,即使是在幽暗的燈光裏也是極顯眼的。
“我有一個朋友是煉金術方麵的大家,尼克·勒梅,法國裔的煉金術大師。我可以介紹給你認識,有可能他會對你的,呃,研究有一些幫助。”
Hat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鄧布利多,他怎麼突然變得好心起來?
最後,Hat並沒有對鄧布利多的話表示出拒絕也沒有說願意,他隻是笑了一下,對著鄧布利多靜靜的多看了幾眼。其實有的時候鄧布利多也並不是那麼討厭人,自己代入的主觀色彩太多了,他其實還記得第一次被鄧布利多戴在腦袋上的情景,紅頭發的小男孩在最後被分院之前,卻問了一句,“你能看到我全部的秘密嗎?”
Hat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他隻是喊出了“格蘭芬多”。
鄧布利多一年級時的秘密,就是他魔法失控的妹妹阿麗安娜,鄧布利多記憶的女孩有一張甜美的笑臉,安靜的像是一個天使,躺在戈德裏克山穀的花叢裏,恬靜的仰望天空。
鄧布利多問Hat的意思卻是如果Hat能夠看得見自己的記憶,那麼請告訴他,他對於阿麗安娜的感情。鄧布利多在很多年後直言不諱的告訴Hat,他是嫉妒著阿麗安娜的,也同樣厭惡著那個癡傻的妹妹,卻同時深深的喜歡著自己唯一的妹妹。隻能說,戈德裏克式的格蘭芬多總是想的過多,他們的感情複雜,複雜到自己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蓋勒特和阿麗安娜是鄧布利多心上永遠的痛,但是鄧布利多卻從不知悔改。
鄧布利多離開了密室,Hat打開了密室裏麵的密室,圓形的密室裏青石台上,擺著兩具身體。瓊和Aaron的畫像也都被掛在了密室裏,他們都是見證了這個製造身體的全過程的知情人。
石台上,紅頭發的Aaron,黑頭發的薩拉查並排而躺。
Hat是個瘋子,沒錯。一個人一生中隻能招魂一個靈魂,但是Hat卻準備不顧咒語反噬的可能召喚兩個,Aaron、薩拉查,Hat一個也不想錯過。但是好像,戈德裏克從來就沒有在備選之列。
畫像裏紅發的青年在微笑,“先生,其實我不介意一直待在畫框裏。”
“你隻是個實驗品而已,紅蘿卜,不要自作多情。”Hat的聲音是冷淡淡的模樣,他坐在石台邊上,俯身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具作品。還沒有完成,就差不多的幾步,他就可以達成心願。但是現在,為了湯姆的宏遠,他隻能將計劃延遲,薩拉查、紅蘿卜在耐心等待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