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我隻想你陪在我和舒子安身邊。”
王沆裝不懂,微微笑笑,不說話。
而就在這時,舒遠寒一把抓住他的手:“杭書,我想請你留下來,成為這兒的第二個主人,舒子安的親人。”
王沆一驚,下意識把手往外抽,舒晉行也沒用力,倒是讓他輕輕鬆鬆就掙脫出來,但看著他那驚恐的模樣,心裏也確實不好受。
他收回手:“杭書,我聽過你的故事,知道你受過的傷害,也更懂你,能夠給你一個更加體貼和安穩的生活,而且我相信對我也不是沒有感覺,至少你帶著舒子安來找我,這難道不夠說明了嗎?
杭書,留下來,好嗎?”
這段話他沒說完,他更想說的是,王沆,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不讓你再受半點委屈。
可光是看著王沆那左右為難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這段話沒起多大作用。
早就該想到不能相信舒默的話,他沮喪地準備離開,臨了也不忘給自己爭奪最後一個機會:“杭書,你再好好想想,我不逼你。”
這哪是好好想就能明白的問題?!
舒遠寒說的這番話,無異於是把一捆炸藥扔進了王沆心裏幹涸了許久的河道,猛地炸出翻滾的河水,讓人沉浮其中無法明辨。
是,王沆知道,自己對舒遠寒是有感情,可有了之前的經曆,這一次,他斷是不敢莽撞地憑著情感來定奪一切了。
舒遠寒是誰,他又大把的家業,何必來和自己一個硬梆梆的男人較勁?表麵上說的天花亂墜,指不定是閑來無事嚐個新鮮——大戶人家的把戲,自己難道不是十分了解嗎?
這麼想是沒錯,這才是明智的,正確的——可明智和正確在大多時候,都不會讓人快樂。
一想到離開他們兩個,像是把生命中好不容易重新出現的微光又親手澆熄,繼續回到那暗無天日、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他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和他們呆在一起,感覺心裏滿滿的,充實著正常人該有的各種情緒,他們奮力把他從沼澤裏拉出來,把他的心結打開,讓他不被名為過去的沼澤一點點埋葬。
這真的很開心,那些一起鬥嘴,一起在路上行走的時光,簡直是他這一生中最美的記憶,沒有了勾心鬥角,沒有你死我活,隻有溫馨的甜味讓人沉醉。
而且要不是舒遠寒,自己現在也可能無法釋懷那些往事,他就像是撥開迷霧的陽光,牽著自己一步步走出森林,感受日光的溫柔。
也許,他值得自己再冒一次險?
可是……
是啊,人總是在理智和情感中徘徊,這兒存在著太多的可是,總有太多的這個那個理由,一人說魚多鮮嫩,另一人說熊掌多醇厚。
隻有靠你了……
他最後還是把目光投向了手裏的銅錢,在心裏壓了許久的賭注,才萬分痛苦地把它拋上了天……
也許是老天注定,舒晉行並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王沆就提著行李前來告別。
“舒遠寒,你的好意我收下了,可我實在沒法兒……”他麵露難色,低著頭把話咽了下去,再抬頭又像是換了一個人:“此去一別,大概是無緣再見了,還望你和舒子安今後能夠越過越好,保重。”
他狠下心不去看舒遠寒落寞的表情,也不給舒遠寒說話的機會,腳尖一轉就往外走。
舒遠寒卻也不曾叫住他,命人給他準備了最好的馬匹和幾千兩銀票,嚼著一嘴的苦澀難以開口,眼睜睜地看著他慢慢走遠,消失不見。
舒默也是午時才知道這件事,他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閣主,都是我不好,您……罰我吧。”
舒遠寒擺擺手,連話也不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