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哆嗦,扭過頭去,說道:“行了,少來這套,貓兒到底找你做什麼來了。”

王憐花嘻嘻笑著,往我旁邊一坐,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本來他也不算是找我,隻是前前後後的跟著我,被我發現後,就直言讓我好好待你,不能欺負你什麼的。”

我一皺眉,問道:“就這些?”

王憐花點頭道:“當然就這些,你在房頂上聽了那麼久,怎麼都能聽出點什麼吧。”

我一扶額頭,說道:“他是傻了嗎?跟你第一次見麵,就提這些沒頭沒腦的事。”

王憐花笑道:“其實,他說的那些,我到是很樂意遵從……”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想都別想!”

王憐花笑道:“我明白,他跟你親梅竹馬,感情深厚,旁人難比。不過你們都分開了那麼多年,他明顯是一直拿你當妹妹看待,你對他也未必如你想的那般真心實意,至少你身周的男子,隻有我一個了解你比較多吧。”

他這話說完,我心裏很明顯的咯噔一下,不免也對自己的心意產生了那麼一點點懷疑。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這到底算什麼。小時候沒人疼,隻有他待我好。而他挨餓受凍,也隻有我去關心他。他拿我當妹妹,這不算什麼,我將他看做什麼,這也不重要。我所希望的,隻是他能平安的活著……”我輕歎一聲,看了看一旁睜大眼睛安靜傾聽的王憐花,忽而一笑,說道:“像你這樣整天忙著算計的人,定是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王憐花不知從哪摸出把扇子,忽得展開,不屑道:“行走江湖之人,時時刻刻都得提防身周的一切,試問誰不是這樣。我不過是費了些心→

王憐花緊繃的麵皮即刻鬆懈下來,再度展開扇子,嬉皮笑臉道:“不就騙了你那麼幾次,至於記掛那麼久麼?”

我笑道:“你的盤算,我的顧慮,大家心知肚明。我肯喊你一聲哥哥,已算是給足你麵子了,可不要得寸進尺。”

王憐花嘿嘿笑道:“也就是你,總喜歡拿大實話來衝我。若是損我的麵子你能開心,就盡管損吧。”

我偏過頭去,說道:“我也並不是誠心想頂撞你,若然你能正經一點,穩重一點,或許……”

王憐花在一邊笑道:“正經人最是無趣,寧做真惡人,也不做偽君子,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我一笑,說道:“你到是挺坦蕩,我發現我真有些開始喜歡你了呢。”

王憐花一合折扇,拱手笑道:“多謝誇獎。慢慢的,你就會發現我的好了。”

我笑道:“能結交到你這樣的兄長,也許真是幸事一件,我若是男子,定要與你歃血為盟。隻可惜,若真要拿你做相公,除非將你脖子上套隻狗鏈,不然遲早得為你愁死。”

王憐花臉一跨,說道:“我若真娶了妻,自當全心全意隻待她一人為好,怎可能像你說的一樣。”

我微笑搖頭,說道:“我可不信。”

王憐花一擺手,說道:“信不信,咱們走著瞧,到時候你守著這隻沒用的蠢貓,日日對著酒缸愁眉苦臉的時候,可別羨慕我家娘子啊。”

我看了看貓兒,鼻翼微微抽[dòng],酒氣衝天,還伴隨著一股汗臭,眉心十分不情願得緊縮了一下。王憐花依然在身後笑道:“怎麼不說話了?你那憶盈樓裏滿屋子脂粉香,這臭男人的味道,想必你還是不會習慣吧,這可是大事要事一件,得要考慮清楚喲。”

我把貓兒身上蓋著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遮掩住他那一身的酒氣,說道:“習慣,是可以改的,這都是小事。”

王憐花道:“那若是他當真不解你的苦心,卻看上了其他的女子,你便就真的甘心嗎?”

甘心又怎樣,不甘心又怎樣。

思而不得,能時不時的看到人,總還算有個安慰,比那些反目成仇生離死別的事,已是好太多了。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深吸一口氣,說道:“你不用再勸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隻要我樂意,沒什麼不可以。”

王憐花跟著歎了一聲,說道:“你既不想捅穿了,那我就替你瞞著。不過,再過三日,我便要回洛陽了,這荊州,也不知還會不會再來,一切,靠你自己了。”

我站起身來,看著他,問道:“這便要走了麼?”

王憐花點頭道:“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總不能一直把我娘一個人丟在洛陽吧。你也會去收拾收拾,明日我派人去接你過來。”

我垂下頭,微微躬身,及時柔和得應了一聲,說道:“這些日子,多謝你了。”

他一愣,轉而笑道:“你忽然的這麼客氣這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