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色已是緩和許多,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尷尬。我一拍他的肩,笑道:“行了,幫我做早飯去。趕緊把那兩個姑娘的事情解決了,咱們也落得個清靜。”

貓兒這倒是答應的爽快,霎時恢複了精神,一躍而起,一捋袖子,便跟著我進了廚房。

添水,和麵,剁陷,蒸上包子。又淘米,洗菜,細細調味,熬出了一鍋粥,香氣四溢,卻是將沈浪那邊都驚動了。

廚房裏一下擠進了三個人,有些轉不開身,而一直與沈浪在一起的那個人,也杵在了門口,默不做聲的看我們忙活。

這一頓飯,說說笑笑,沈浪健談,三兩句話就把貓兒忽悠得稱兄道弟起來,甚至於那個一直不作聲的金無望,也破天荒得幫忙端起了碟子碗。

那三個男人忙著置擺碗筷,我端了水,進裏屋伺候著那兩個姑娘起身。洗臉穿衣一係列工作做好,又一個個的扶了出去,吃飯亦要一口一口的喂,隨後還一個個的扶去了茅廁方便。

鬧騰了這一夜,那兩名女子精神十分萎靡,一個不停的打瞌睡,一個亦是沒精打采,富含殺氣的眼神終於不見,我在將她們送上馬上之時,沈浪忽而邀請道:“姑娘不如隨我們一同前去吧。你托我的那件事情,總得找個時間與你細細說明了。”

那件事情他一再提起,卻一直未曾說明,難不成是有什麼不可與外人道的秘密?

我思慮了片刻,點頭一笑,說道:“好。”

二十 洛陽複相聚

六個人,擠在一輛車裏,除了沈浪一直的與貓兒說話,其餘兩個皆是一路的不語。

金無望對我們的提防並未完全放下,那個一直哭哭啼啼的丫頭更是一會盯著沈浪一會盯著我,殺氣四溢。

在如此壓抑的氣氛下,隻有想活躍氣氛的沈浪和神經大條的貓兒能繼續嘻嘻哈哈,我實在是感慨沒心沒肺的人,活的當真是痛快。

在那兩人的說笑當中,歐陽喜家的大門已近在眼前,這江湖上號稱賽孟嚐家的大門,終年不關,雖說有是有那麼一點孟嚐的風範,但日日清理要飯的偷盜的,可不知得多花多少人力財力。

歐陽喜老早得了消息,親自出門來迎,也不問我們是否吃過早飯,便又喊人去張羅早飯。我本吃過了飯,一點不餓,又是一個婦道人家,不方便與他們這群大男人同席,便找了個理由,說要陪那兩名女子,推辭了歐陽喜的邀請。

有沈浪這些客人在,歐陽喜也不好強求,喊了下人帶我們去廂房暫時安置下來,便挽了那一群人自去花廳喝茶去了。

我跟著兩個丫鬟拐到廂房,將兩名女子安置下來,待丫鬟們上好了茶水糕點,便將門掩了上,坐在桌前撐著下巴看著那兩名女子發呆。

許是終於安生下來,並且恢複本貌在即,這兩名女子一改大清早沒精打采的模樣,兩人均將眼睛瞪得溜圓,隻是一個依然死瞪著我,另一個垂首看地,兩手交握於身前,擱置腿上,手指打轉得還挺靈活。

我忽然來了興趣,問道:“你們倆是怎麼被那老太婆捉住的?”

無人應答,當然也不可能有人應答。

我起身找來了紙筆,將筆遞至二人麵前,說道:“若有興趣,不妨寫幾個字,說說你們的故事吧,反正這麼幹等著也挺無聊的。”

瞪著我的那女子,還是死瞪著我,除了眼裏直泛殺氣,周身顫唞的越發厲害之外,便再無其他動作。

好吧,這姑娘絕對是跟我有仇的。

我轉了方向,又將筆遞給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女子,卻見她慢慢接過了筆,在我捧著的紙張上歪歪扭扭的寫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