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喜笑道:“你這蠢貓,說你粗心大意的,這心眼比女人還小。你讓我找易容高手,我便將我認識的最為精通易容的人請了來,你還挑三揀四。有那等本事,你為何自己不去找。還有啊,是你跟王公子打賭,我們誰逼著你了。到時輸了,可別再胡亂拉墊背的啊。”

我掩口一笑,說道:“貓兒定是又圖嘴快活去了吧。”

歐陽喜笑道:“他還不是把一些陳年舊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想要跟王公子算賬。王公子人大度,不與他計較,還說隻要飛雪姑娘你願意,去留皆由著你。這貓兒,不僅不感恩,還一個勁的數落王公子這也不行那也不成,這不,兩人打賭。隻要王公子能解下那兩位姑娘的易容,貓兒就得喊王公子三聲大爺。”

我看了貓兒一眼,他正圓睜倆大眼睛想要給自己挽回點形象,卻見我目光轉來,立即扭轉了頭,麵龐微紅道:“這個……飛雪啊,我是想著要給你出口氣,他小子自己一走了之,留你在山上吃那麼多苦頭,這口氣就算你能忍,我也忍不下去啊。”

我笑道:“行了,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王公子既然已允了你,你就別計較那麼多了。”

貓兒耳朵一豎,猛然轉頭,盯著我,兩眼冒光,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卻比劃了半天口型,愣沒說出來。

卻聽王憐花在屋裏長歎一聲道:“好手段……好手段……”

“王公子,可是瞧出了破解之法?”一直被我們忽視在一旁的沈浪,不知何時已站在了王憐花身側,目光柔和得看著王憐花,一絲波動都沒有。

王憐花以折扇拍擊手掌,點頭讚歎道:“瞧這易容的手段,竟似乎是昔年江左司徒家不傳秘技,雖說破解之事,在下尚可一試,但為這兩位姑娘易容之人,實已將易容之術發揮至巔峰,他將這兩張臉,做得實已毫無瑕疵,毫無破綻,便如畫家所畫之精品一般,實乃藝術與心血之結晶,我實不忍心下手去破壞於它。”

貓兒不屑的接口道:“別找借口了,你分明是沒本事破解吧。”

王憐花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過嘛,隻為了讓你喊我三聲大爺,這等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的事,我也隻好試試了。”他話音頓了頓,眼珠往我身上一轉,笑道:“隻不過解除易容,少不得會有肌膚之親,這兩位姑娘冰清玉潔,當然在場的人越少越好。還請飛雪姑娘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

我含笑點頭道:“王公子既然吩咐了,飛雪自當盡力。”

二十一 素手還清顏

易容術,分為很多流派,各流派的易容方法不同,破解之道也不近相同,但大致上還是有相通之處。王憐花掛著救人的名義,向歐陽喜零零碎碎要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醋啊,什麼酒啊,什麼鹽啊,直聽的那一幹人等咋舌不已。

一切準備妥當,王憐花將人都趕了出去,一本正經的堵了門,關了窗,挪了屏風,拉了簾賬,一張嚴肅的臉,當即又坍塌了下來。

“好姐姐,這麼些日子,隻顧著自己風流快活,是不是連我這個媒人的影兒,都忘記的差不多了?”王憐花也沒讓我做什麼,自己一捋袖子,便開始忙活著生火蒸醋。

我樂得清閑,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說道:“別什麼事都往歪處想,是你自己跑的人影不見,將我丟在那荒山野嶺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王憐花笑道:“那還不是為了幫你。怎樣,現在這小日子過的夠滋潤吧。”

我不屑道:“你那是什麼狗屁的餿主意,下次若再將我拖進你的爛事中去,小心我倒戈相向。”

王憐花嘿嘿笑道:“既還未倒戈,那你便還是站在我這邊的。那沈浪也應該尚未知道你我之間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