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好,至少不會騙他。
一直的騙他……
輕歎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的掃雪。院外枯樹上幾片枯葉盤旋著落下,微風拂過,帶著涼意,直灌進衣領。
我抬起頭,看著門口臉色發黑的王憐花,微微一笑,放下了掃帚,說道:“王公子今日怎的如此有空,不去看望你那朱姑娘,反而跑來我這沒人理會的角落,真讓飛雪受寵若驚啊。”
王憐花寒著臉邁步進門,一拂袖,框得一聲,將我那院門重重的帶上,然後一句話不說,背著手大步邁進屋去。
我拍拍手,撣撣衣服上的灰,也跟了進去,裝模作樣的倒了一碗熱水,擱在他麵前,笑道:“王公子今天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難不成是昨晚上的燒酒喝多了?”
他斜過臉,正對著我,低沉道:“姑娘,現在隻有你和我,這戲沒必要再演下去了吧。”
我在他身旁坐下,笑道:“公子不是一早就把這戲台子搭好了嗎?花了那麼大的價錢請我來唱這出戲,不唱得投入一點,怎對得起公子勞心勞力呢。”
王憐花偏轉過頭,深吸了口氣,忽而蹭得站起身,抓著自己的衣領往下一扒,整個上半身頓時光溜溜得顯露出來,毫不避諱。
我一抬袖,遮掩住自己的臉,驚道:“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他沒好氣的說道:“別裝模作樣了,這難倒不是你做的好事?”
他拂開我的手,轉過身,把後背坦於我眼前,隻見整片的白皙勻稱中,一點細微的青色,綴於脊柱之上,帖在背心,甚為顯眼。
我輕笑一聲,說道:“公子不是精通醫道,怎會為這點小病小災大光其火呢?你不是什麼都算在手心,毫無紕漏嗎?”
王憐花攏上衣襟,說道:“我若不是通曉點醫術,隻怕到時毒發身亡,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吧。”
我笑道:“原來世上還有王公子解不了的毒,這可真是難得啊。”
王憐花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飛雪姑娘,我本敬你愛你,才會告訴你我的心事。不過是個小小的忙,你不願幫就不幫了,為何要如此算計我?”
我笑道:“公子說的哪裏的話,與什麼樣的人為伍,當然便要做什麼樣的人了,我也不過是近墨者黑,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了。”
王憐花歎了口氣,說道:“你若是怪我之前不與你通氣,盡管說便是,鬧成這樣,大家都不愉快,這又何必?”
我輕輕說道:“我問你十句,你能有一句真話嗎?早先,又是誰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拿我的把柄威脅我的?”
王憐花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不是也承諾過,不會插手我跟沈浪的恩怨,兩不相幫嗎?”
我笑道:“我與你,是私人恩怨,與沈浪又有何關。本來麼,你們倆就算把這世道攪得天翻地覆也與我無關,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將我算計進去。王公子,飛雪不出手,是因為不想出手,卻不代表我不敢出手,不能出手,望你在對你的計策信心膨脹的時候,先想想自己的手腕夠不夠硬。”
王憐花看了我半晌,一聲苦笑,說道:“好吧,你教訓的是,我確實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竟沒算出你是如此冷血無情之人,連熊貓,沈浪一眾人等的死活,都不顧了。”
我撐在了桌上,笑道:“王公子,你早該知道,威脅我沒用的。你身上中著我的生死符,普天之下,唯我能解。若動了貓兒,你覺得我可能給你解藥嗎?更何況,沈浪,又是你能隨便動的了的嗎?”
王憐花麵色發青,站起身,圍著桌子轉了兩圈,終於歎了口氣,臉色一變,現出一張帥氣無比的笑容,一抱拳,躬身道:“好姐姐,我真的錯了,即便我真是孫猴子,也翻不過您這如來佛的五指山,看在之前我帶你不薄的份上,這事就算了吧。以後真有什麼事,我一定先來跟你商量,絕對不會自作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