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還在身邊,每日裏上躥下跳,一刻都閑不住的模樣,總能時不時鬧出各種花樣逗我開心。
卻不知,現在,他可能否還像以前那樣的開心。
自從那一次出手吃了啞巴虧,白飛飛便乖了,既不來打擾我,也非常自覺的遠離我的視野範圍,整日纏著柴玉關遊山玩水花前月下,連帶這個一廂情願的掛名爹也漸漸淡出了我的生活圈。
見不著人,找不到機會挑撥離間,我在閑的發慌的同時,開始對著滿院子的花愁眉苦臉傷春悲秋。
時間耽誤了一天又一天,不想動柴玉關,卻還是鬧出點動靜安撫一下王夫人,可這個白飛飛,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
我十分純良無害的采著花,腦裏卻思考著各種激烈的勾心鬥角,但無論想出多少法子,總是先將自己陰暗的心理鄙視一通。
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些陰謀詭計,又怎能真將自己當成宮鬥戲中的陰險女主,還是隻能等白飛飛先出手,我再順理成章得借機打狗了。
俯下`身,將手中各色的花放進籃中,想提去河邊稍稍清洗一下,回屋曬幹了泡茶。來到河邊看到幾個丫鬟正圍在一堆洗衣服,歡笑聲中,嘰嘰喳喳探討的全都是男人。
本來麼,一群女人擱一起,不是說衣服就是說容裝,不是說孩子就是說男人,見慣不驚,也懶得去細聽。
理了花,撣去花裏的雜質,忽然卻被一個名字驚得打散了一地花瓣。
“那位沈相公……”
“那沈公子……”
“沈浪……”
……
丫鬟們討論的興高采烈,我聽得心驚膽戰。
沈浪怎會忽然出現在快活林?
並且他吃喝嫖賭大張旗鼓的費了那麼多心思勾搭上柴玉關,還各種投誠獻媚,甚至拚了命也要幫柴玉關退敵,雖有演戲的嫌疑,可又為何一定要冒這個險?
為賞金?
為相求?
還是,為了我?
我依稀感覺到事情不妙,匆匆整好了手中的東西,想要回去打聽清楚,確認一下。影子一般的獨孤傷忽然出聲,說道:“沈浪的事,你不要多管。”
我一怔,抬頭看著他,問道:“你知道他來了?為何卻不告訴我?”
獨孤傷道:“我的職責,隻是保護你,其他的事,皆與我無關。”
好吧,算你說的在理。
我低下頭,拉住他的手,柔聲道:“我與沈公子乃是故交,相信你們都是知道的,到快活林這麼久了,忽得故人消息,心內歡喜,前去見上一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獨孤傷完全不吃這一套,依舊不鹹不淡的說道:“此事由不得我做主,待到時機成熟,王爺自會安排你們相見。”
我繼續撒嬌,搖著他的手說道:“那要什麼時候才算是時機成熟?這麼久了,難倒真連見上一麵都不行嗎?你就幫幫忙,帶我去,好不好?”
獨孤傷板著臉說道:“不行,那人敵友未明,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我皺眉道:“什麼敵友未明,我和沈公子本就是朋友。”
獨孤傷道:“但他和王爺,卻未必是朋友。”
我一抿唇,丟開他的手,轉了身,提著裙子開始急走。
他如我所想的攔住了我的去路,說道:“你不能去。”
我揚高了頭,半眯起眼睛,說道:“你攔得了這次,又能攔得住下次?要麼你帶我去,要麼我自己去,你自己看著辦。”話說完,繞過他,繼續走。
他在次拉住我,低聲道:“王爺特地交代,沒他的吩咐,絕不能讓你跟沈浪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