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擅長照顧人的性子,為他連著煲了三天五個小時的湯,到底是用了多少耐心和毅力才做得到?他隻覺得自己的嗓音微微一哽,無言地摸了摸小軍爺的頭:“謝謝。”

“下次有什麼事,記得叫我一起。”風無認認真真地說著,然後將湯勺放到離涯手裏,“小心燙。”

他自然知道離涯這人不喜歡別人照顧得過頭了,便也沒動肉麻的喂人心思,隻是坐在旁邊心滿意足地看著人一點點細嚼慢咽。

隻是,對著兩煲湯,風無撓了撓頭笑道:“我不知道阿涯喜歡哪一種,索性多做了一點。”

這哪是一點……?離涯對著兩大鍋湯,無奈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掛了笑意:“我知道。”

即使是二貨,也是自己家的二貨,習慣就好……

想到這裏,離涯憶起之前最後的一段印象,將湯勺放回碗裏頗有些憂心地問道:“對了,雲雀君他們回來了嗎?”

風無想了想說道:“你是被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和六道骸送回來的,”這樣想著,他忽然憶起任務器上麵已完成的任務:“十年前的他們,還在複仇者監獄?”

離涯在十年後的兩人到達之前就已經昏迷了,自然也不知道後來的事情,隻是蹙起眉來:“那應當是記錯了。”

畢竟那時已經受了重傷,記憶力出了混亂也說不定。

何況依照十年火箭筒的原理,應當也不會出現兩個時空的人才對。

正事說完,風無看了離涯半晌,方才嘖嘖歎道:“阿涯……”

離涯聽著這語氣不對一抬頭就看到風無一整個地桃心眼態望過來:“你真好看!”

花哥一怔,認真盯著麵前的小軍爺看了起來,麵前的風無也不是以往的裝束,隻是發尾微微豎在腦後,臉上卻沒什麼變化,依舊是原本的模樣,隻是若是細看方才發現那樣子較之從前卻是多了幾分硬朗的男人線條,從前的稚氣褪盡,變幻成了成熟男人的模樣。

然而,對著風無舉過來的鏡子,離涯方才發覺原來自己亦是十年後的樣子了——

頭發散著垂至腰側,鬆鬆垮垮地係起來,眉眼多了三分淩厲的意味,從前的柔色繾綣的已是不再,隻剩下風雅與君子溫爾。

饒是離涯自己都忍不住微微怔了怔,然後被風無抱了個滿懷,聲線悶悶的:“還好你沒事。”

就算覺得這前後有那麼點詭異,離涯還是忍住了將人推開的衝動,半晌方才慢慢將雙臂覆上去,語聲幾乎是帶了安撫意味的溫和:“嗯。”

這廂的氣氛如此和諧的時候,哪一邊的狀態卻不怎麼好。

他們依然在那個森林,原因很簡單,過了不多時,雲雀恭彌醒了。

六道骸隻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背才會攤上這麼個事情,何況對麵的人,一點都不配合——

“喏雲雀,”六道骸保持著慣常的語調說道:“你最好和我同路,我們需要先到達總部。”

雲雀恭彌保持在距離之外,肩上的雲豆一字不落地唱著並盛中的校歌,饒是十年後依然語調都不曾變過半分,他半晌方才抬眸:“幫我的事情,多謝,”頓了頓他說了下去:“我會還你。”

六道骸想了一下方才明白這人的意思,然後隻覺得一貫的認知全數被麵前的人打破,他挑挑眉問道:“所以?”

“因為弱小,所以群聚。囊中之鼠,統統咬殺。”這是雲雀恭彌的回答。

六道骸站在遠處怔了半晌,然後幾乎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kufufufu的聲音在偌大的森林裏顯得有些突兀,他笑夠了便站直了身:“雲雀現在的身體情況,可以咬殺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