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1 / 2)

計就計,順著對方的棋路走。江懷閑目光一凜,而他要做的,也隻能是繼續手頭上的棋局,將此事置之不理。

這女人最痛惜性命,應該不會有事。鳳丸又在手中,縱使以後發生意料之外的事,也還來得及救她。

沉玉由始至終,話語含糊隱晦,怕是擔心隔牆有耳。王府守衛森嚴。密不透風,卻還是有人能將手伸進來……江懷閑心底原本的一團迷霧,漸漸成了形。=君 子 堂 首 發=他冷然一笑,薄唇在沉玉的額上吻了吻,目光漸暖。

讓自己留下。定有她的深意。

這個女人,真是任性妄為。也罷,他江懷閑看上的女子。又怎會平庸無能?

王爺在明玉園留宿的事。第二天一早王府上下早已知曉。尤其是江懷閑扯破地衣襟,以及塌下跌落的幾顆盤扣,引得伺候的奴婢頻頻側目。

邵安連忙派人把明玉園內的物事置辦得更為精細。生怕怠慢了王爺。反觀阮恒,眉頭卻是一皺再皺,終是沒有再勸阻江懷閑了。

“王爺公務繁忙,不必勉強夜夜留宿在明玉園的。”沉玉抱著手爐,看著榻上端坐地某人,扯了扯唇角笑道。

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明知自己那晚讓他留下,不過是做做樣子。可是他居然以此理由。白天過來蹭飯,晚上還賴在這裏不走。

沉玉暗暗咬牙,最可惡的是,開頭兩天江懷閑隻是抱著她睡。後來趁她半睡半醒的時候,手上就不規矩了,等自己完全清醒,褻衣半露。頸側和脖子更是落下好幾個顯眼地紅印子。

每天早上看見伺候梳洗地婢女曖昧的眼神。她臉頰紅了紅,不知是害羞還是氣的。好歹自己是病人。江懷閑居然下得了手?

“芮國冬日寒冷,有本王在,小玉兒地身子骨不是要暖和許多麼?”江懷閑把手裏的書籍一放,美眸朝她看了過去。雖然不願承認,不過這女人根本就是把他和火盆的用處同等了起來。

薄唇一勾,自己這幾天身體力行,她總算有些覺悟了,也不枉費他一番心思。^^君 子 堂 首 發^^

“咳咳……王爺,我們就寢吧。”沉玉半闔著眼,疲倦地躺在了床榻內側,懶得再跟他抬扛。這幾天的精神,越發的差了。

江懷閑起身吹熄了燭火,便回到了榻上。懷裏的人昏睡的時辰越來越長,精神愈發不濟,再這樣下去……

眼底冷光一閃,這局棋,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借助各地茶樓,傳遍了芮國。傳聞兩人一見鍾情,隻因這位侍妾是錦國人,才遲遲未能扶正為王妃如今重病在身,淩王衣不解帶守在榻前。百姓們無一讚歎淩王的有情有義,姑娘們對他的癡情更是欣羨不已。短短數日,淩王的聲名大振,加之相貌俊美,又在戰場上無往不利,淩王的讚譽之聲不斷。

各地百姓爭相為這位寵妾祈福,寺廟香火驟然鼎盛,住持們笑得合不攏嘴,對淩王更是感恩戴德。

這番大肆宣揚功德,對當今聖上根本就是一次明目張膽地挑釁。朝中大臣不敢貿然站在哪邊的陣地上,隻是隔岸觀火,袖手旁觀。當他們以為皇上定然暴怒,對淩王下手時,出乎意料,金鑾殿上的那一位並未吱聲,仿佛那些對淩王有利地傳言,在他看來無關痛癢。

既然皇上擺出了漠視地姿態,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亂了陣腳,也是按兵不動。卻有不少官員旁敲側擊,試圖從聖上身邊地人探出口風。而皇上跟前的紅人,芮國最年輕的宰相俞席衡自是最好的人選。

可惜此人一路淡笑,應對得體,卻是狡猾異常。一問到點子上,立刻轉了開去,話語含糊,繞了半天卻把人繞了進去,得不到丁點有用的消息。官員碰了一鼻子灰,也隻能垂頭喪氣地打道回府了。這位宰相總是麵露微笑,但手段了得,軟的行不通,他們也不敢硬來。於是,原本宰相府前的人龍排到了大街上,如今冷冷清清,連半個人影也不見了。

俞席衡樂得輕鬆,舒舒服服地坐在屋內的軟榻上。侍從奉上香茗,悄然退下。他端著茶盞,嗅著茶香,隻覺心底的沉悶一掃而空。

這些人多番拜訪,縱使他明白,但為了明哲保身,又怎會告知一二。除非他不想要頭上這頂烏紗,更是把俞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性命置於刀尖上……

輕輕抿了口茶,俞席衡眯起眼,眸中精光一閃。皇帝此次沒有出手,說明定有後著。他跟著皇上數年,這點倒是能看得出來。聖上說是胸襟寬廣,但又豈會讓人在龍榻前安寢?一日不除掉淩王,皇上一天不會心安。

可在眾目睽睽之下,鏟除淩王並不明智。一來他掌握的兵力雖然近年來被一再剝削,卻不能小看。那些從戰場上九死一生的士兵,禁軍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聽說江懷閑麾下猛將不少,以一對百自是不在話下。恐怕以禁軍十倍的兵力,亦敵不過他們。

二來,江懷閑乃先帝封賜的異姓王。要殺他,必須有一個堂而皇之,能堵住悠悠之口的理由。不然,十年來經營的這仁君的聲譽,就得毀於一旦。

留不得,殺不得,皇上隻能另辟新徑。

微微垂下眼,俞席衡嘴角淺淺一揚。他萬分期待,皇上會怎麼對付淩王,而淩王,又會作出怎樣的反擊。